原来就在那阎君取用生死簿探究吕岩的身份之时,吕岩心念间似是冥冥中有感一股压迫之力临近,他这心下不由的一紧。
而就在这时却是不想一直挂在吕岩脖颈之处的那枚幌金铃铛似也感觉到些什么,剧烈的颤动一阵,化出一道大钟虚影将吕岩护在当下,接连传出三道震惊荒古的钟声。
一时上穷碧落下黄泉尽皆震动,便是连几位大道圣人和对这股气息很是熟悉的几尊准圣亦是全都惊动了,反是大音希声,周遭那些凡俗一点都没察觉,即便是那徐继业亦是根本无有什么察觉。
本来以为祸乱都已经结束的吕岩根本没料到会发生这些,说来这一印一铃真的算是他最大的秘密,即便是后来入道之后的些许奇遇跟这一比都根本算不了什么,也就是他的父母知道一些,便是连那张季连都不晓得此事。
而他一老早就对自己出生之时便带在身边的两件宝物大感兴趣,可是人家根本不搭理他啊,即便是他后来得入道途之后,常以祭炼法器的法门炼化一二,依旧无甚所得。
不过他也早看明白了,这两件神物大是不凡,非是那些凡俗之物所能相较,是以他日夜查探典籍,倒是认出了那枚宝印之上的两个古蒃大字,名唤‘陆吾’是也,至于那枚铃铛之物根本一点线索都没有。
谁成想今日忽的发生如此异变,吕岩正待抬手将之拿下来,却是不想那铃铛轻轻一晃,而后竟然迅的收了显化的虚影,再无半分气机泄露出来,最后复又恢复了沉寂。
吕岩见得如此,不由的面色一凝,抬手将那幌金铃铛攥在手里,任他不管调用多少真炁注入其中,那幌金铃铛都再无一丝反应,直教吕岩感觉好一阵气馁。
不提吕岩还独自在那里暗自思量,他根本就不晓得前番的一阵举动早以在三界掀起了无边风浪,自此天地大劫初现一丝端倪。
但看地府九幽之地的阎罗王见得记载吕岩生平的金页尽然寸寸溃散开来,一时惹得他有些目眩,别看他贵为一殿阎君,修为更是比肩天仙一等,还真的是第一次遇到这样的事。
即便是百多年前那只猴子搅扰地府,说是打穿十八层地狱,撕毁了生死簿,可也就是他们十殿阎君陪佛门做过的一场小把戏罢了。
须知这生死簿记载天地三界一切生灵之寿元,天地神人鬼蠃鳞毛羽昆皆可由此窥见得知,非是金仙自在中人难消此集。
这别名吕岩之人到底是何跟脚,不用多说,此子身上肯定牵扯着莫大的隐秘,他这次还真的捅了马蜂窝了!
这阎君不敢怠慢,挥手洒落一道法力,直直灌入场中那些侍从人众的脑中,将方才所发生这一切的记忆尽数消除。
而后狠狠的瞪了一眼台下看的有些呆愣的牛头马面二使,随即一震衣袖,直直踏破虚空去了!
台下的牛头马面两位心里早掀起了滔天巨量,这又见得阎君这一连番动作,身子不由的瑟缩一阵,具是赶忙灰溜溜的逃开了,独留那些满是迷茫之色的侍从人众站在那里面面相觑。
那阎君直奔黄泉海而来,穿过了鬼门关,走过黄泉路,但见路上盛开着只见花不见叶的彼岸花,花叶生生两不见,相念相惜永相失。
路尽头有一河奔流不息,常有无数冤魂在其中浮浮沉沉,凄厉惨嚎之声震天,具是些宁愿受忘川河水冲刷千年,也不甘饮下忘情水的苦命人,河上有一座桥便是奈何桥了!
他穿过虚空来的奈何桥边,桥分三层,上层红,中层玄黄,最下层乃黑色。愈下层愈加凶险无比,里面尽是不得投胎的孤魂野鬼。
只见周遭人头攒动,具是些一个个被锁魂链拿住的阴魂人等,当然还有些守在跟前的鬼卒,那阎君平日里威严慎重,却是很少来这奈何桥畔,那些鬼卒见得阎君当面,具是不敢怠慢,连连连弯腰行礼。
挥手自兹去,那阎君现在心急火燎,根本无意理会这些俗礼,袍袖连挥间止住那些下拜得鬼卒,直接来的孟婆亭中。
但见亭中一堆薪火之上多架柴炭,其上支着一口铜锅,其间黄汤满溢翻滚不休,一满头银发显得很是佝偻的老妪不时抬起手中铜勺搅动一下。
那老妪似是根本没有察觉到阎君的到来,空洞的眼中毫无一丝焦距,抬手调以人间酸甜苦辣之百味,颤颤巍巍舀一碗茶汤递到跟前的那阴魂手中,嘴中呢喃出声道:“奈何桥上道奈何,是非不渡忘川河,三生石前无对错,一碗苦汤忘蹉跎。”
身前的阴魂眼中满是凄苦不舍,站在望乡台回望阳世哭的稀里哗啦的亲友,接过茶汤无语泪两行,终是叹息一声饮了碗中苦水,而后浑浑噩噩间跳入轮回眼之中去了!
来得孟婆近前的那阎君似乎早以对此习以为常,规规矩矩的立身于跟前行了大礼,而后将前番之事尽皆言明。
其实他也知道,方才所发生的事肯定瞒不过眼前这位,别看其毫不起眼,每日在这忘川河边舀着茶汤,可他根本不敢造次,还是将所发生的事全都吐露了出来。
只见那孟婆听了阎君的话语,只扭头看了那阎君一眼,空洞无物的目光只在那阎君脸上扫了一眼,便复又恢复了原来的样子,又开始机械的重复起先前的动作来。
那阎君直感觉浑身一凉,赶忙低下头来,不敢再直面孟婆真颜,却是忽感怀中的生死簿一阵跳动,他赶忙探手入怀取出来一观究竟。
只见此时记载吕岩生平的金页复又现出,其上金光连闪见,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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