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德斯无聊地东张西望,书房的右边还有一扇木门,门边摆着木椅茶几和一个餐具柜,餐具柜的上方开了一排小圆窗,阳光从这些小圆窗照进书房。
罗兰静静地站在那里,侧脸在阳光中如雕塑般完美。
菲尔德低头看着自己的脚尖,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海伦则眼神担忧地看着他。
安德斯对海伦挤挤眼。
海伦微笑着把脸转开。
“至少这张登记文书上的明码和暗码都对。”汤普森祭司苍老的声音打破了书房里一时的宁静,他放下单片眼镜,抬头将羊皮纸都交给罗兰。
罗兰将羊皮纸按原样叠好后还给安德斯,安德斯接过羊皮纸,看向她灰蓝色的眼睛。
罗兰用眼神示意安德斯去跟汤普森祭司谈,菲尔德在旁边悄悄地舒了一口气。
安德斯对书桌后的白发老人道:“汤普森祭司,我昨天在哈姆斯河上游的那片森林里遇到了跛子亨利和他的父亲,还有几头狼嘴猿。他俩不幸被狼嘴猿杀死,亨利临死前有遗言让我转告给他的妻子安娜。”
“啊!卡尔森先生的脖子,难道是被狼嘴猿……”海伦的手指放在双唇前惊呼道。
突然想起昨天那头疯狂的小狼嘴猿,安德斯心有余悸地摸向左颈。
汤普森祭司皱眉道:“我们这附近也出现狼嘴猿了吗?好像从去年开始,狼嘴猿出没的消息就越来越多了。”
“我得去和哈姆斯男爵谈谈,可能会联合附近领主一起清理下森林。”他撑着书桌站起来,走到书房右边的木门前,拉开门朝外面喊道:“布朗见习,布朗见习,让赖特见习帮我看着神殿,我去趟城堡,你带罗兰祭司他们去找跛子亨利的妻子安娜。”
“是,汤普森祭司。”门外传来一个中年男子的声音。
汤普森祭司转过来对罗兰道:“我们先走,布朗见习马上就到。”
罗兰点头,众人跟随汤普森祭司离开书房走向主殿门口。
众人站在主殿门外,汤普森祭司回头看了看,另一个穿着永灵祭司灰色长袍的中年男子从神殿里快步走来,同样的鼻青脸肿,而且右手还缠着绷带吊在胸前。
汤普森祭司叹了口气,转头对罗兰道:“狼嘴猿事急我就先走一步了。至于布朗见习,我回来时必定会责罚他,还请你先让他好好地带路。”
罗兰微微点头,行三角礼礼道:“我昨晚已经对布朗见习的冒犯进行了相应的惩戒。”
汤普森祭司与众人行礼后,匆匆离去。
四人随即看向躲在神殿正门后畏畏缩缩的布朗见习。
菲尔德对他厌恶地喊道:“出来!”
布朗见习心惊胆战地从门里挪出来道:“罗兰祭司、海伦见习、菲尔德见习,我知道错了,我千不该万不该听信了赖特的胡言乱语,他说女祭司都是……”
罗兰面若寒霜地打断道:“带路!”
“是是是,请跟我来。”布朗见习没敢靠近,快步绕过四人,在两三米外带路。
四人跟在后面,脚下踩着黑乎乎的淤泥,空气中时不时飘来各种臭味。
海伦和罗兰都蒙上了面巾。
安德斯突然想到这具身体貌似有好几天都没洗澡了,不仅流了汗,还流了血……
他闻了闻身上的长袍,一股子馊了好几天的酸臭味钻入鼻腔,呕——
他不由得看向海伦,眼神温柔。
一路无话。
走在前面的布朗见习拐进了右边的路口,不一会儿,里面传来一个年轻女人的尖叫声:“布朗!你干什么?滚出去!我丈夫马上就回来了!”
接着是布朗见习的叫骂声:“安娜,你别给脸不要脸!要不是我一直跟汤普森祭司说好话,男爵大人早特么把你们家猎人的差事给撤了!”
“你还想骗我!亨利说过男爵大人是看我们家一直勤恳本分才放心把差事交给我们的!”
安德斯皱着眉头跟在罗兰身后走进路口。
这条小街的右边有一个由三座茅草木屋围成的小院子,临街的开口处立了一排半人高的木栅栏。
布朗见习站在院子左边的木屋前,门旁放着一个绷着兽皮的木架,一个挺着大肚子,面容姣好的红发女子堵在木屋的大门里,双手拿着一把扫帚横在胸前。
“切!勤恳本分有屁用?”布朗见习不屑道,“平民的话重要,还是祭司大人的话重要?再说,一个老病鬼,一个小跛子凭什么占着这么好的差事,不知道有多少人心怀不满呢,要不我去跟他们说说?”
红发女子慌忙哀求道:“现在真的不行,婆婆去打水马上就回来了。”
布朗见习满意的笑道:“这还差不多。”
他回头看了一眼,见罗兰几人陆续走进院子,赶紧退到一边,指着红发女子对罗兰道:“罗兰祭司,她就是跛子亨利的妻子安娜?琼斯。”
安娜连忙放下扫帚,恭敬地对四人行双手三角礼道:“日安,祭司大人们。”
“日安,琼斯夫人。”
四人回礼后,罗兰对布朗见习冷冷道:“去路口等着。”
“好的、好的。”
等布朗出去后,罗兰向安娜示意身后的安德斯:“琼斯夫人,要见你的是这位卡尔森先生。”
安娜手扶门框畏缩地看向走上前来的高大男子。
安德斯沉声道:“琼斯夫人,我昨天中午在哈姆斯河上游的那片森林里,遇到了你的丈夫亨利和他的父亲,以及几头狼嘴猿……”
她不由得抓紧门框。
“他们不幸被狼嘴猿杀死,不过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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