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军对垒的阵前,远处的战火还在不停蔓延,放眼望去,尸骨满地。
战场上仍不断有人倒下,也不断有新鲜的血液染红大地,那情景实在触目惊心。
徐冰清轻叹口气:一将功成万骨枯啊!
也许是她一袭素雅青衣在众将士中尤其醒目;也许是她一介女子处在万军之中太过遗世独立。
很多人都看到了这位身形纤细的瘦小身影。
当然,徐冰清的到来自是逃不过北夷大将军北野灏的眼睛。
“贵国的领兵之将才看来已经山穷水尽了,竟然会派一个小丫头来主持大局。”嘲弄的声音通过浑厚的内力穿透层层阻碍传入徐冰清及东皇各将士耳中。
东皇国将士皆是愤怒地看向北野灏。
徐冰清轻轻一笑,转头低声吩咐涂傲。
只见涂傲听罢便飞身离去。
众将士不明所以,连北野灏都疑惑地盯着那道青色身影。
苏行夜走上前,“你想怎么做?”
徐冰清看了他一眼,“我什么也做不了。难道你还指望我来排兵布阵,或上阵杀敌不成?”
苏行夜不自在地轻咳一声,他是没指望,但他以为陛下派她前来,自是有其用意,只是君心难测,他猜不到罢了。
“我以为徐小姐自小熟读兵书,自是领兵将才。”
“熟读兵书不假,不过终归是纸上谈兵,做不得真。再者,这么多浴血奋战的将士的性命可不是任何人可以用来赌博的工具。”
此话坦诚真挚,倒叫苏行夜惭愧。
不一会儿,涂傲去而复返,手中多了一把琵琶。
徐冰清接过琵琶,“上阵打仗我不行。不过这个……”摇了下手中的琵琶,“我还是可以的。”
“徐小姐想扰乱敌人军心?”涂傲道。
“错,我只是想激励军心。”说着纤指轻捻慢弄,拨弦试调。
北野灏眯眼看着前方阵营的那抹身影,不懂她是何用意。
一时间,场中的将士都疑惑不解地看着徐冰清。
只听见徐冰清手中的琵琶曲调响起,金戈声,铁马声,呐喊声,声声入耳,一片肃杀激进之意。
将士们听到琵琶声奋起执刀,拉弓搭箭,向敌方阵营杀去。
刹那间,杀声震天。
苏行夜看向徐冰清,心中感叹:素来是闻弦歌而知雅意。难道这才是真正的徐冰清?
听着此时激情澎湃、振奋人心的琵琶曲,看着徐冰清淡然娴雅的神色,实在很难想象两种截然不同的气质会出现在同一人身上。
等战事终于告一段落,将士们回营商量下次对战的军防部署。
议事厅里。
不断有人兴奋提起,“这曲子竟能激起人的战力,宛如神助。此战手起刀落,迅速果断,实在痛快!”
“是啊!畅快淋漓。”
……
“哎!不知这是什么曲子?”
军营里很多人都是大老粗,哪听过什么曲子,更别提知道什么曲目了。
苏行夜笑道:“十面埋伏。”
“啊哦!”众将士装作知道了,其实不懂,不懂啊!
“没想到这曲子用琵琶弹出来比古琴更能鼓舞人心。如此一战下来,大家仍旧精神抖擞。”
徐冰清在一旁淡笑不语。
“深更半夜,劲头还这么足,看来本王还真是低估了众将士的战斗力。”轻轻的、冷冷的声音从门口处传来。
众人听声音便已猜到来人是谁,立即站起,“王爷。”
徐冰清亦跟着站起身看着门口处。
只见姬逸风一袭白衣,长身玉立,俊逸清朗,缓缓走来。
陌上人如玉,公子世无双。
没想到褪去了战甲加身的姬逸风宛如一个只懂风花雪月的文人墨客。
徐冰清看着他,身形削瘦,脸色略显苍白,但精神却很好。
难道是习武的缘故,竟然这么快就醒来了?
“既然王爷来了,想必与众将士还有军事要议,冰清就先告辞了。”
姬逸风看了她一眼,微微点头。
想来已有人向姬逸风告知了徐冰清的到来,所以对于她的出现没有一丝惊讶和疑惑。
徐冰清敛眉走了出去。
两人虽是未婚夫妻,但作为在北境真正意义上的初次相见,两人皆无任何表情,一如往常。
惹得厅中的众将士全都不明所以,一副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的模样。
姬逸风对此不予理会,也不在意。
而这边,等徐冰清回到住处,莫修染正在用饭。
看到徐冰清回来,抱怨道:“这里的东西太难吃了,我想念妙菱的厨艺了。”
徐冰清轻轻一笑,斟了杯茶递给他,“既然任务已完成,自然要尽快回京复命,也不知道外公和浩然现在如何?”
莫修染无奈道:“你呀!就是操心太多,忧思太重。”
徐冰清嘴角轻笑,转头对素英道:“你去跟运粮官说一下,明日一早我们便启程回京。”
“是。”素英下去吩咐。
“哎呀!终于可以回去了。”莫修染放下碗箸。
徐冰清看着桌上吃了一半的饭食,“回京路途遥远,难道你打算从现在开始就不吃东西了?”
莫修染苦着一张脸,“难以下咽啊!”
徐冰清摇头轻笑,暗自嘀咕:哪里是难以下咽,明明是被妙菱的巧手养刁了胃口。
等到素英回来,徐冰清问道:“前厅的将士可是散了?”
“是的,小姐。”素英不明状况,“小姐要做什么?”
“终归是要道个别。”
莫修染挑眉,暗自思忖:如此的云淡风轻,希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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