河边,夜兰正在清洗草药,她昨日又上了大青山,收获颇丰,再加上她空间里新长出来的草药,她可以做很多种类的药了。
距离她不远处,单竹月目不转睛地盯着夜兰小小的身影,半天不眨眼。
她呼吸急促,身子微微颤抖。
怎么可能?这怎么可能?她那天明明是确认了她已经没有呼吸了才离开的,这个小丫头她怎么可能还活着?
脚下无意识地靠近,她的动静终于引起了夜兰的注意。
“婶子,你哪里不舒服吗?怎么脸色这么难看?”
夜兰早就注意到单竹月,她靠得她不远,自从她出现就开始盯着她看,也不知是为何?
抬头看到单竹月的脸,夜兰有一瞬间的迷惑,这人,她好像在哪见过。
不等她想起来,眼前女子就如同见鬼一样的表情,连滚带爬地逃跑了。
夜兰莫名其妙,也没放在心上,洗干净药草就回了家。
家里又来了以为不速之客。
见到夜兰进来,杨秀娘立马招呼她:“兰兰,这位是住在村西头的贺青,他想请你去给他祖母看诊。”
贺青一身猎户装扮,人长得很是精神,古铜色的皮肤,一笑露出一口白牙:“夜兰妹子,早就听说你医术了得,一直想来请你,总抽不出空来,今日终于得了闲,想请你去家里给我祖母看诊,诊金好说。”
村西的贺家挨着大青山,靠打猎为生,贺青不过十五六的年纪,据说已经能独自猎杀棕熊。至于他的祖母,夜兰听说过,早些年在灶房烧火时打瞌睡,村里的土炕头得有人持续看着,结果火烧上身,腿给严重烧伤了,卧床不起。
后来请赤脚大夫给看了,伤口倒是愈合了,只是就此瘫痪了,再也下不来床。
原本她想着这几日忙活一些,把各种膏药、外用药做出来,趁着下次赶集拿去卖,不过有病人上门,夜兰也没有拒绝,她特地跑回屋里拿上针灸盒,跟贺青一同去了村西。
贺青看着稳重,却是个活泼的性子,一路上他不停地跟夜兰讲他见过的趣事,倒把夜兰给逗笑了。
贺青的家里就他和他祖母两个人,他爹同他娘回娘家了,他趁着他们不在,这才敢把夜兰请过来。
“我祖母那时烫伤之后,我爹请了个大夫来,也不知他用了什么法子,伤倒是治好了,只是我祖母这腿再也没了知觉,她再也下不了地,从此便卧床不起。”贺青看向躺在床上的老人,眉目中有隐藏不住的心疼。
闫婆婆心态倒好:“原也无妨,只是我这个样子始终是拖累了你们。”
“祖母,你怎么又这么说?”贺青语带埋怨。
“好好,不说不说。”闫婆婆乐呵呵,看向贺青的眼中满是宠溺之色。
贺青上前掀开了闫婆婆的被子,闫婆婆的伤口一下子就暴露在夜兰眼前。
那是怎样的一双腿啊!
仿佛是一条硕大的蜈蚣蜿蜿蜒蜒地伏在她的腿上,几乎爬满了她两条腿,长好的伤疤紧挨着挤在一起,丑陋又可怖。
夜兰神色未变,前世她见过想要自杀浑身浇了汽油把自己烧了的患者,比这严重多了。
贺青在一旁小心地看着,见到夜兰淡定的反应,偷偷地松了一口气。
夜兰试着掐了掐闫婆婆腿上的穴位,问道:“婆婆,这样没有感觉吗?”
闫婆婆摇头。
又试了几个穴位,闫婆婆全都摇头。
夜兰陷入了沉思:先前给婆婆治病的赤脚医生可见是有些本事的,古代这么恶劣的医疗环境,他竟然有办法不让伤口感染,自行愈合了,不过想来应该是用了虎狼之药,药性太强,伤到了腿部神经。
贺青和闫婆婆对视一眼,皆从对方眼中看出了惴惴不安。闫婆婆整日躺在床上被人照顾,儿子儿媳虽没说什么,她却感觉到了他们的不耐烦,她努力使自己保持乐观心态,毕竟谁也不想照顾一个整天哭丧着脸埋怨的老婆子。
她心里,却无时无刻不在渴望着能治好病,不再做别人的累赘。
贺青也着急,祖母对他很好,然而娘照顾她这么多年,终究有了怨言,她整日跟爹吵架,昨日更是一气之下回了娘家,今日爹去把她接回来。
娘总觉得祖母是累赘,他便早早跟爹学了本事,出去打猎,他想告诉他娘,他也能挣钱了,家里不缺钱,也不缺祖母多的那口饭。
夜兰沉吟着说道:“虽然耽误了几年,错过了最佳救治的时间,不过还是可以一试,下地没问题,但像从前一样活动自如有些难。”
“这样就很好了。”贺青欣喜若狂,“那就请夜兰妹子赶快给我祖母医治,我愿意出双倍的诊金。”
闫婆婆眼含泪花,激动地说不出话来。
夜兰掏出针灸盒,准备扎针,在那之前,她把贺青请了出去。
针灸是个细致活,需得全神贯注,万不能被人打扰,一扎针就是半天,看来做药的事,非得请些人帮忙了。
收完最后一针,夜兰擦了擦额上的薄汗,扬声喊道:“贺大哥,可以进来了。”
贺青早已迫不及待,夜兰话音刚落下,他就迅速推开门进来。
一进来就奔到闫婆婆床前:“祖母,有感觉了吗?”
闫婆婆摇了摇头。
夜兰微笑:“这才第一天,不管什么治法都没有立竿见影的效果,贺大哥和婆婆不必着急,循序渐进,会慢慢有感觉的。”
闫婆婆点点头,三年都等过来了,还在乎这几天吗?
“有劳小姑娘了。贺青,你前几日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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