圣旨宣完水兰霜心底一沉,暗叫不妙。
叶明若则仰天绝望嘶吼哀嚎,凄厉哭喊,“不,我爹是被冤枉的,叶家是被冤枉的,叶家无罪……”
水兰霜紧紧扶住叶明若,眼看她悲痛欲绝却半点也帮不上忙,不免也跟着透骨酸心,失声哭起来。
燕明知和众人都眼看她二人抱头痛哭,
因军需案落定,那水正然肯定也被牵连落罪,水尚书此时亦脸无血色。
而叶明若被判处罚没官奴,那就和青楼女子差不多了。
她一生都是柔然温和、养尊处优的千金小姐,如今一旦去了官奴所,岂非就是把她推进火海,逼上绝路?
水兰霜紧紧抱住叶明若,转头怒恨等着燕明知,双眸染透恨意,几乎放出熊熊怒火。
燕明知一直不说话,也静静看着水兰霜。
这一刻,恨已成渊。
半晌,燕明知缓缓抬起手一摆,口中淡淡下令。
“抓人。”
千岁军立刻扑向叶明若,如恶鬼猛兽一般要把她从水兰霜怀里拖出来。
“不,不要抓她,不要抓她……”
水兰霜挣了命的抓紧叶明若,不顾一切哭嚎怒吼。
叶明若也死死抓住水兰霜哭喊:“救我,救我啊暖儿,救我……”
博安心里略有不忍,转头偷眼看了看燕明知。
见他骑在马上沉冷看着这一幕,脸上没有任何神色。
水兰霜和叶明若几乎拼劲一生之力要抓紧对方,凄厉惨叫之声响彻整个街巷,。
可无奈千岁军人多势众,他们硬生生掰开两人手指,将叶明若从水兰霜身边拖走。
水兰霜被众多千岁军按住,眼睁睁看着叶明若被押走,痛疾喊叫:“明若,别做傻事啊,你等我,我一定会救你!”
叶明若也哭喊:“暖儿,就算我死了求你救救我叶家老小……我求你……”
叶明若的哭喊声随着千岁军迅速离开,声音越来越小。
水兰霜眼见叶明若身影消失在暗夜内,忽然转头凛冽瞪住燕明知。
她嘴角带着被千岁军打伤的血痕,冷笑:“原来这就是千岁军的手段?冤枉陷害?抓女人?”
燕明知保持沉默。
但那个先锋兵暴怒叫着,“水二小姐自己都大祸临头,还敢在这里跟千岁爷嚣张?”
说完,先锋兵又拿出一封诏令对水尚书道:“水尚书接旨。”
水尚书见叶家被贬,恐水正然也难逃一死,见到诏令便呆若木鸡般直挺挺跪下。
他身后水家众人都忙跟着跪下接旨。
唯有水兰霜,始终直直站着怒视燕明知。
先锋兵见水兰霜不跪便要动手。
这时,燕明知促然出手,也不知他手里弹出来个什么东西,“嗖”地一声打中水兰霜腿弯。
水兰霜膝盖剧痛,身不由己伏跪下来。
先锋兵才宣道:“今水正然罪名确凿,虽是从犯亦难脱罪,判处水正然贬官削职,因水尚书尚有臣德,网开一面调水正然带兵离京,暂留北漠巡守边界,钦此。”
听得水正然只是贬官,且留住一命,水家人还是松了一口气。
水尚书接旨,并叩谢皇恩。
燕明知斜睨还伏在地上的水兰霜一眼,没理她,对水尚书说道。
“当今皇上念水尚书德高望重酌情减罪,水尚书就好生安排大公子去边漠吧!”
“是,老臣感戴皇恩,不敢有违皇令,即刻就送犬子离京去北漠。”
水兰霜这时才慢慢直起身,但依旧坐在地上,嘴角露出悲切冷笑。
虽留住水正然一命,但去北漠巡守边界其实就和流放发配是一个意思。
只不过说法上好听一些而已。
一个军需案让叶家家毁人散,让水正然再次经历流放之苦。
水兰霜痛心疾首、怒火中烧。
燕明知没有再看她,下令撤兵回营,转身策马飞驰而去了。
尚书府门口一地零落,水尚书想到刚才差点被叶明若连累全家人性命,不免对水兰霜怒目而视。
但转念一向若不是他这个二女,水家恐现在都还在北漠喝西北风。
年纪于此,水尚书也颇有沧桑感怀,沉沉叹了一声,转身进门了。
水夫人见老爷没有责怪水兰霜,忙上前扶起女儿落泪道:“暖儿,别太难过了,叶家命运如此,我们以后再想办法救出明若吧!”
水兰霜经此一别哀痛欲绝,但老夫人在旁喝道:“那叶家已被定罪,谁再和叶家人往来就是和皇上过不去,你们谁有胆敢再接近叶家人,别怪我老太婆六亲不认。”
水夫人不敢顶撞老夫人,为难的低下头去。
水兰霜失魂落魄、一瘸一拐走到老夫人面前,淡淡道:“老夫人,不管水家显赫还是落魄,你何曾认过六亲?做你的六亲,我不知意义何在。”
老夫人一时被呛在当地,寻思来寻思去却没有话反驳水兰霜。
只能激怒喊叫:“放肆,你胆敢跟我如此说话?你……!”
水兰霜清寒一笑:“老夫人想动家法吗?或是把我逐出水府?悉听尊便!”
说罢,她转身步入水府大门,瘸着腿回房去了。
翠烟在后面忙跟上来,含着泪扶二小姐回房,在回廊里偏巧遇见嫂子——秋茗落。
秋茗落得知水正然保住性命,可被逐官去北漠巡守,她在水府就如同守活寡一样。
因此秋茗落伤心,又怕被别人看见她哭,便躲在回廊葡萄架下偷偷抹眼泪。
见了嫂子,水兰霜更加刺心难过,上前安抚她道:“嫂子,你别太难过,还是保重身体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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