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夜,将近二更时分。
曹靖一如往常与孟楠思说了些朝堂上的事,便解衣上了榻。
孟楠思见他躺好之后,便吹了灯,在床榻边窸窸窣窣地不知做了些什么,而后便静静地站着不动了。
曹靖朝着黑暗中的人影问道:“怎么还不上来?”
孟楠思闻言,慢慢地钻进了被窝。过了片刻,见曹靖不说话,怕他睡着了,便鼓起勇气挨近他。
曹靖闭着双眼正欲入睡,察觉到她靠近,不自觉便伸出胳膊要将她揽入怀抱,但手一触到她的香肩,却蓦然睁开了眼。
他又缓缓往她纤腰处摩挲而下,顿觉心荡神摇:“你没……唔……”
孟楠思忽一下趴到他身上,将他未说出来的话悉数封在了口中。
她快羞死了。
方才在床边她就是在一件件地解自己的衣裳。
他也真是一点也不体贴,心里知道她什么也没穿不就好了,为何还要问出口?
曹靖只觉绣被中有一股热潮几欲将自己淹没。
他强忍着微微推开孟楠思,低哑地问:“楠思,是你吗?”
孟楠思羞窘地咬了咬唇:“……是我。”
“你知道我是谁吧?”曹靖心弦紧绷。
“我夫君。”
“你夫君是谁?”
“曹靖!你是不是不喜欢我这样?”孟楠思不明白他为何要这么问,好不容易鼓起的勇气被这样打断,她又失落又难堪,便要从他身上下去,“那,那我不……”
还未等她退开,曹靖已翻身将她压下,一口吻住了她的红唇。
她是不知道他这么久以来忍得有多辛苦。
他那次得了风寒就是因为隆冬的夜里搂着她时浑身灼热难耐,掀开了身后的被子才着了凉。
他清楚地记得那次陪她回门,她跟他说话时脸上那种神情,分明是在说她嫁给他过得不好,她心里没有他。他想那便好好待她,至于夫妻之事她想必不情愿,那便不要强迫她。
可今夜,既知她是甘愿的,那他还忍什么!
此夜之后,孟楠思觉得曹靖似乎又变了些,变得爱说话了。
每日回到家,一得空便要和她待在一处。有时她在配香囊里的药材,他会悄悄地走到她身后搂住她,也不管旁边是否有下人在场。
有一回二嫂还笑着对她说她果然有慧根,一点就透。
转眼过了两个多月,曹靖要与工部的几位同僚一起下江南巡视几处堤坝的修缮情况,约莫得两三个月后才能回来。
孟楠思帮他准备好行装,又备下了几副常用的药交给与他同行的亲随吴杉。
这次远行对曹靖而言比之前任何一次都要不舍。临行前,他在房里抱着孟楠思吻了又吻,直到孟楠思催促他离开。
快两个月过去了,曹靖他们还没有回京。
孟楠思抚摸着自己稍稍隆起的小腹,低眸看着手中那个墨绿绣金的钱袋出神。
又是隆冬天气了,最近的夜里她倍觉寒冷,被窝里放了好几个汤婆子也依然感觉不到暖。
若是他在,多好。
他何时才能回来?
此时此刻,江南一处堤堰附近的房舍里,曹靖刚与四位同僚议完事,回到自己的住处。
初到此地,水土不服,曹靖忽然有些肠胃不适,便命吴杉去药铺抓些药来煎了。
不久,吴杉端上来一碗热腾腾的药。
曹靖一闻到那汤药味便皱起了眉头,紧接着喝了一口,更是一脸惊讶。
吴杉心里一提:“公子,这药……不对吗?我是照着药袋子上写的来煎的,应该不会错的。”
曹靖惊讶地望着吴杉:“这药你是在哪里抓的?”
怎么与自己先前喝的药一样的清凉微甘?
“不是抓的,是大娘子给我的。”吴杉道。
“楠思?她来了?”曹靖心中大喜,明知不太可能,却仍然大步走向了房门口,“她在后厨吗?”
“大娘子没来!”吴杉道,“这是我们离开京城时大娘子早就配好的,让我带在身边以备不时之需。
“大娘子配了好几副呢,有治头疼脑热的,有治风寒咳嗽的,还有这个是专治水土不服引起的肠胃不适症状的,您看。”
吴杉拿来一个素绢药袋子给曹靖看,那药袋里装的便是方才那服药的药材。
曹靖一看那素绢上一行行清秀有力的字迹便知是孟楠思所写:原来她早已为自己想得如此周全。
他回到桌前,看着冒着热气的汤药,唇边扬起浓浓的笑意。
吴杉看得惊了:公子这是怎么了?怎的对着一碗药笑得这般开心?
以前他可是最厌烦吃这些苦得难以下咽的药了。
难道今日这药不苦了?
大半个月后,曹靖等人回了京。
他从衙署回到府里,给几位长辈问了安,便迫不及待一径往卧房而去。
孟楠思正倚在坐榻上,抱着手炉翻阅医书,听得丹颜报说曹靖回来了,忙起身迎了出去。
“楠思,我回来了!楠思……”曹靖阔步跨进门槛,见了孟楠思,目光“唰”地落在了她的腹部,一时间愣住了。
“我们的孩子,四个多月了。”孟楠思含笑看着他。
曹靖慢慢把目光移到她脸庞上,眼里跃动着难以言喻的欣喜:“四个多月?那便是我去江南之前便有一个多月了?”
“嗯。”
曹靖欣喜之余,忽然想起一事:“我那时不知道你有了身子,好像没太注意……”
孟楠思面上微微一红:“孩子一切都好。”
曹靖瞬间放下心来,轻柔地揽着她往里走:“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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