俱全,看上去有点儿居家的意思。
刘向阳走进去,站到了主任高明堂的面前,盯着他头顶的秃处,等待着他“训话”。
高明堂嘘一口气,抬起头来,双眼微眯紧盯着刘向阳,冷冷地问一声:“老刘啊,农垦报上的那个稿件怎么回事?”
“啥稿件?”
“就是狼窝农场的那篇。”高明堂说完,顺手把铺展在桌面上的一张报纸推到了高明堂的面前。
这下刘向阳明白了,原来是半月前,“农垦报”责编黄阿猫约自己撰写的那篇关于惠山农场创新发展的稿子惹麻烦了,忙说:“这个稿子应该没有问题吧,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吗?”
“没问题?”
“是啊。”
“那好,你睁大自己眼睛,好好看看!”高明堂说着,伸手在报纸上用力拍打着。
操!麻痹滴,敢情早饭吃的是枪药?
刘向阳心里骂着,俯身看了起来,只见在第三版中间的位置上,并不怎么显眼地印着“如其土壤改良,不如养牛放羊”的黑体标题。
“老刘,我问你,谁让你用这个标题了?还有里面的内容,意思全他妈弄翻了。”
“高主任,你怎么骂人呢?”刘向阳不乐意了。
“我骂你了吗?”
“你说呢?”
“你别捡骂好不好?我这不是在骂文章嘛,你自信品味一下,这不大翻个了吗?这么一写倒好了,正好跟公司里确立的土壤改良规划项目唱了反调,把领导的们的整体思路全盘否定了,你让马总怎么开展工作?又怎么跟省公司领导交代?”高明堂面若冷霜,毫不留情地把一顶沉甸甸的帽子扣到了刘向阳的大脑袋上。
刘向阳一时懵住了,支支吾吾地说:“原稿上的标题并不是这个,会不会是被编辑给该了呢?”
“我说老刘,别推诿好不好?你写了那么多年稿子了,又是特约通讯员,编辑能随随便便改标题吗?”
“可是我原来用的不是这个呀。”
“你用的是哪个?”
“原稿上用的是‘惠山里有个宝,开石填土长新苗’啊,怎么就莫名其妙地变成了‘如其土壤改良,不如养牛放羊’了?”
“你问我,我问谁?还有,你为什么把我的名字也署到上面去了?”
刘向阳脸色阴了下来,说:“高主任,这个可就怪不得我了,这可是延续了多年的惯例,只要是咱们办公室撰写的稿子,哪一篇没有署您的大名?不署上去,您乐意吗?”
“这……这算个狗屁惯例?是你们自己多事好不好?”
“话可不能这么说,发稿之前,您不是也审稿了嘛,咋就没当场提出反对意见呢?”刘向阳毫不想让。
“靠!老刘你用不着胡搅蛮缠,再怎么着,你也罪责难逃,我手头那么多事,整天忙得团团转,哪顾得上斟字琢句去看每一篇报道呢?要不是一大早马总打电话骂我,我还不知道你闯祸了呢。”
刘向阳心头一紧,忙问:“你是说马总他亲自过问这稿子了?”
“是啊,听上去很生气,说要追究责任,我早早赶过来,就是提前向你通通气,别到时候措手不及。”
“有那么严重?”
“可不是嘛,你就等着挨板子吧!”高明堂说完,起身走出了办公室。!
姥姥个棒槌的!
咋就出力不讨好呢?本来想着给公司扯扯大旗,唱唱颂歌,没想到热脸蛋贴在了马蜂窝上。
马总刚刚走马上任没多久,这头把火都还没烧起来呢,自己就撞枪口上了,这下好了,没准第一炮就轰在了自己脑门子上。
我靠!还有一个杀伤力更强的定时炸弹等着自己呢,那就是马总的老婆,她要是把自己跟她在网上“玩激情”的事情说出去,定会死无葬身之地!
刘向阳越想越害怕,脑袋无限胀大,大成了一座山,压得他透不过气,几近窒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