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慎在外头就听着人说秦湛到他这儿已经很久了,是以,这会儿秦慎进来,也没让着旁人陪同。
他自个儿龙行虎步进来,一到里头,就瞧见秦湛正坐在那案台上,手心下正扣着两本折子。秦慎一瞧,登时便皱了下眉。
他倒是不气秦湛将他寝殿里头的暗格给寻了出来,他向来没有避讳过他的湛儿。否则,他这德庆殿算的上守卫严严,外殿或还有人能闯了。再里头,没着他的准许,便进不来了。
他早有吩咐,是以,秦湛到他这儿随意的很。
他这会儿皱眉,不过是担心秦湛心里头会有些不舒服。他晓得秦湛在亲缘方面实在淡薄了些,尤其秦湛对着他的母亲周秀元更是有着感情的,因着周秀元早逝,他的亲父梁谷胥乐也算是生而不养。
当初的他的外祖父,那位有名的闲王,也去了。是以,秦湛便把自个儿的心思放在了他的妹妹秦柔儿身上。
如今,若是晓得这事儿,怕是要难过。毕竟护了这些年的人,到头来同他并无干系,心中难免会苦涩几分。
秦慎便是不想坏了秦湛高兴,这才把这折子给放了起来。
“湛儿。”秦慎走近了,这才叫了他一声。
秦湛略略一抬头,便瞧见秦慎已然坐在了他旁边。这会儿功夫,秦慎正有些神色担心的瞧着他。
秦湛拿了折子,只闷闷的歪了头,靠近了秦慎怀里。
秦慎叹了口气,伸手拢住了秦湛的肩膀。他像着秦湛小时候那般,另一只手轻轻抚着秦湛的头发。
好半晌,秦慎才道:“好些了吗?”
“嗯。”秦湛应了声,只愈发凑近了秦慎几分,伸了双手搂紧了秦慎的腰。
秦慎自是随他,却是笑道:“这般年纪了,还向父皇撒娇。”
秦湛闭上了眼,只觉得自己整个人都格外的安心。爱情是什么?秦湛从未想过自个儿会有这种东西。
他受到的教育,遇见的女子,都注定了他不会有这种东西。
秦慎未表明心意之前,他从未想过会跟秦慎有别的关系,一种更为亲密的关系。所以,这也注定了,对着秦慎,在最开始,他不拒绝,更多的是对对方的崇拜、爱戴、习惯,乃至有那么几分隐秘的畅快感,这让他不排斥跟秦慎做这些事。
可是…如果说,现在这种跟对方在一起,然的安心,偶尔又会升起的几分酸涩是习惯的话,秦湛是不相信的。
或许,这就是爱。
如果他一无所谓,他会介意秦柔儿的身份。
他秦湛不得不承认,秦慎到底焐热了他那颗原本冷了的心,也教他活的更肆意、自在,真正的性情也活泼了不少。
“我母妃…如今在哪里?”
秦慎爱他,自也怜惜秦湛,所以才会替他难过。幸而,如今秦湛也有了长女,将来还会有着其他子嗣,总归会有血脉相连之人,不会让他淡薄了亲缘。
“我着人进了皇陵,将她尸骨重新敛了,也换了棺木,只如今还在皇陵之中。”
秦湛点了点头,他真是不曾想到,他印象中,性子还有些柔弱的周秀元还敢做了这般事。
当初,蓝子瑜查他身世之事,却也查出当初的静敏皇贵妃有些不对劲儿。而来秦慎吩咐了下去,让他仔细查,还准许蓝子瑜进了皇陵去查看尸骨。
这一查,倒是不得了。
这静敏皇贵妃,还有当初因皇贵妃产子之后,身体亏虚,流血不止薨了之后,她身边大宫人怜楚以头碰柱,却是死了。念她忠心,当初秦慎特意准许这怜楚随葬。
蓝子瑜进入了一瞧,倒是吓了一跳。
这两具白骨上,竟然都覆盖着两张早就干瘪褶皱的人/皮面具。顺了这蛛丝马迹去查,那周秀元跟怜楚两个女子,到底有疏漏之处。
种种下来,竟然发现,生了秦柔儿的,竟是那真正的宫人怜楚。
事情到了此处,秦慎便不让蓝子瑜再往下查了。不过秦慎心里头想着前因后果,倒是明白。周秀元心中之人是梁谷胥乐,当初情非得已嫁了他。
周秀元当时已有身孕,新婚之夜,按理说,他也该有所察觉。只一夜之后,半分不曾觉得奇怪。想来那时,周秀元便是跟她的丫鬟怜楚换了身份,只叫还是完璧之身的怜楚替了她。
此后,不消半个月,那怜楚再同她换了回来。周秀元只这会儿光明正大装了身子难受,宣了医正探查,便能发现她有了身孕。
有了孕的女子,自是不能同房。如此,她也便能平平安安在王府中生了当初还是慎王府三子的秦湛。等养好了身子后,她便是又同怜楚换了回去。
只是不曾想,后来怜楚自个儿也有了身孕。这其中,怜楚有了孕,加着他马上要登基为帝,怕是起了别样的心思。毕竟她是顶着周秀元的身份,带着周秀元脸的面具,隐患颇多。
周秀元觉察到了之后,她大约是为了保护秦湛。这才去买了面胶、朱葛等物,趁着怜楚生秦柔儿之时,在她汤药中放了这两物,最终让她产后血流不止,最终离世。
周秀元大约心中也是愧疚难安,这才在怜楚入葬那天,撞了柱子,陪她去了。
秦慎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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