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猛地睁眼,额间青筋直暴,眼中布满血丝,口中发出野兽般的嚯嚯声响,狰狞而恐怖。
“苏楠,苏楠你怎么了?……”叶知秋被吓住,想要上前却被男子一把推开。身子一斜,栽倒在地。
整个屋子森冷肃杀。
“走,快走。”他冲她吼道,四周东西应声碎了一地。
因动作过大,银簪早已脱离穴位打落在地。他现在体内毒素正肆意流窜,若不能及时施针封穴,恐有生命危险。
叶知秋顾不得许多,立即翻身从地上爬起。
然而不等她站稳,男子突然发疯一般仰头嘶吼。眼中血丝越积越多,双手不受控制地紧握成拳,像一头受了剑伤不受控制的狮子。
此刻他越是用力毒性蔓延得越快,再这样下去他会死的。
叶知秋努力深呼吸先让自己冷静下来,然后慢慢挪动着步子双手向下压,轻声安抚道,“苏楠,苏楠你冷静点。”
她的声音很柔很轻,良久,对方的眼里终于渐渐恢复了一星点意识,紧握的拳头也开始一点点松开。
见此情形,叶知秋紧张的心情慢慢放松下来。
然而就在她准备为他再次施针封穴时,男子身体里流窜出一股异常汹涌的力量震得叶知秋手里的银簪再次落下。
随着一声痛苦的嘶吼,一把铮亮的刀剑破鞘而出,苏楠手持剑柄,赤红着双眼朝叶知秋方向劈去。
千钧一发之际,一道银光忽闪而过。
疯魔中的男人终于安静下来,徐徐倒下。
推门而入的春秀见此情景吓得说不出话来,“少……少爷。”
“还不快过来帮忙。”
听闻此言,春秀立马放下手里药碗,两人费了好大劲最后终于将苏楠送回塌上,
“少夫人,少爷这是怎么了?”春秀问。
叶知秋摇摇头,“目前我只知道他身体里有毒素,须尽快排除,而至于为何会这般无从得知。快,把药拿来。”
刚才危急关头,她灵机一动用袖珍弩箭射发出弩针当作银针,击中其膻中穴,不仅逃过一劫,还可暂缓毒液蔓延。
喝了药,苏楠的呼吸终于变得平缓起来。
毒素被控制,剩下的只能靠药物排毒,然后再好生修养几日便无性命之忧。但若想彻底根治还须究其病根对症下药。
“少夫人,少夫人你怎么了……”
经此一事,叶知秋好似被抽走了力气,身子一软差点摔倒。
春秀赶紧将其扶到桌子边坐下,这才发现她的手受伤了。
“少夫人,你流血了。”春秀十分心疼道。
“没事。”叶知秋微微摇头,“一点皮外伤,不碍事的。”
虽然只是皮外伤,可看到少夫人旧伤添新伤,春秀还是心疼得忍不住啪啪直掉眼泪。
第二天早上,叶知秋正趴在桌上打盹,突然被外面一阵嘈杂的吵闹声给吵醒了。
打开门,春秀正从外面疾步进来。
“谁在外面?”
春秀福身,“回少夫人,来人是林府千金林晚晚。”
“林晚晚?”没听过,可看这架势是来者不善,“走,去看看。”
——
“让我进去,你再不让我进去,仔细我告诉苏奶奶去。”
叶知秋刚转过院内一片竹林便听到门口一道娇嫩的声音响起。
秦浩礼貌而坚决道,“林姑娘,少爷身子不适不宜见客,你还是请回吧。”
“好啊,我看你今天是敬酒不吃吃罚酒,姑奶奶我今天非见苏楠哥哥不可。”
话落,林晚晚怒气冲冲从他手里拔出剑身直接架在脖子上,语气逼人,“你若再敢阻拦我,信不信我现在就死在这。”
秦浩正心里暗暗叫苦,不知如何是好。突然,一道声音婉婉传出。
“这大清早的,林小姐这是哪来这么大火气呀?知道的以为是我们苏府招待不周,不知道的还以为是林小姐故意触我们苏府霉头呢。”
自苏楠生病以来,苏府最忌讳的就是大清早见血。
路上,叶知秋已经从春秀那打听清楚。苏林两府是世交,沾亲带故,从小定下娃娃亲,之后苏楠犯病林府便取消了婚约。
林晚晚寻声望去,睥睨着眼上下打量一番,放下剑不屑道:“你就传说中那位买来给苏楠哥哥冲喜的乡下丫头?”
虽是第一次见面,却敌意十足,说起话来丝毫不留情面。
春秀实在听不下去,上前道,“不准你这样说少夫人。”
林晚晚仿佛听到个天大的笑话,一脸不屑道,“少夫人?她也配,也不看看她算个什么东西。”
春秀气不过要上前理论,却被叶知秋给拦住了。
她不怒反笑,声音淡淡,“我是什么东西就不牢你林大小姐费心了。林府怎么说也是大户人家,身为大户人家小姐言辞竟这般粗鄙不堪,林家的脸面可都被你丢尽了。”
“你。”林晚晚还没被人这般羞辱过,一时间竟气得说不出话来。
“晚儿,你在这作甚?叫姨娘好找。”
众人望去,一位长相不俗的妇人在下人的搀扶下赶来。
“姨娘,她欺负我。”林晚晚哭着跑到妇人面前,指着叶知秋怒嗔道。
欺负她?一行人齐刷刷看向她手里握着的长剑。
林晚晚这才反应过来,慌忙把剑扔在地上,“苏楠哥哥怎么会不见我,一定是受了他们挑唆,姨娘你要帮帮晚儿。”
妇人上前握住她的手,温声道,“晚儿乖,你苏楠哥哥闭门不见自有他的道理,快别闹了,你苏奶奶还在前厅正等你呢。”
林晚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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