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现在有什么资格命令我?”
顾钧泽上前封住他的穴道,让他无法控制内力故意冲击筋脉折磨彼此。
“燕宁修,需要我提醒你吗?你如今只不过是一个废人而已,我可以助你活下来,但其他的,别痴心妄想。”
燕宁修道:“别忘了,你的命捏在我手里。”
“呵呵。”顾钧泽嘲讽一笑,把燕宁修往床里侧推了推,索性坐到床边。
从幽兰苑匆匆出来,他只披了件草草的穿了亵裤披上外衫,此时胸口大片的裸露在外,热汗吹了凉风以后黏在身上,十分不适。
“我若不想让你死,你以为你死得了吗?我完可以废掉你的武功,再剪掉你的舌头,把你囚在屋内,看你如何寻死!”
这人刚从鬼门关回来,也不知道哪来的这么高的气焰。顾钧泽故意撂狠话,想从这位困于浅滩的游龙脸上看出一丝怯意。
但没有,他的许久,他的表情仍是一片阴寒。
“顾钧泽,一个真正想死的人,没道理死不了,你该明白这一点。”
“可你根本不想死。”
燕宁修看着头顶上的青帐,沉默片刻,然后将目光移向顾钧泽,“你说得对,我不想死,我也不能死。顾钧泽,我们做个交易如何?”
对上那样一双结满寒冰的眸子没人会感觉舒服,顾钧泽移开目光问:“什么交易?”
“我会让你站上整个大历权力的顶峰,而你,要助我为燕氏一族洗刷冤屈,我要让所有构陷燕氏的人部都下、地、狱!”
黄梨和绿苹被留在门外,此时空旷的卧室里只有顾钧泽和他两个人。
顾钧泽庆幸自己做了个聪明的决定,否则那俩小丫头得被吓死。
“权力巅峰?不,我不要。”顾钧泽摇摇头,扬起一抹笑,“燕宁修,你找错人了。无论是过去扶不上墙的九皇子,还是如今看似帝王新宠的秦王殿下,都胸无大志。我只求明哲保身,潇洒度日。”
盛夏的夜晚,蝉叫蛙鸣不绝。浮天苑里外灯火通明,两个小丫头坐在主卧前的世界上打着哈欠,带刀侍卫没正形的靠在门口,在暑热中没精神的昏昏欲睡。
屋内的两个人异常清醒,不知哪根灯芯突然爆了一下,打破死水般的沉寂。
“明哲保身?”燕宁修再次闭上眼睛,低沉的声音在空气中响起,“你生在权力的漩涡之中,无论怎么挣扎,都逃不出被那漩涡湮没的命运。”
“顾钧泽,这是你的宿命。留在你面前的只有两条路,第一,成为主宰那漩涡的主人。第二,成为被他人利用的刍狗。”
“你很清楚,逃避是没有用的,你必须做出选择。”
“如果我偏不呢?”窗户关着,顾钧泽却觉得有风渗进来。
“一念天堂,一念地狱。你现在还有说‘不’的能力,但是,你现在不做的选择,将来必定有人帮你来做。到那时,没人在乎你是否说‘不’。”燕宁修声音平稳,连闭上眼睛的脸上都一如既往地没有表情。
但谁也不知道他现在有多么紧张,他此前根本一点也不了解顾钧泽。如果他不受蛊惑……燕宁修发现如今的自己根本承受不起这个假设的后果。
但他表现得依然淡定自若。
一个已经踏上战场的将军,哪怕背后只有三千人,也要拿出三十万人的气势。
赢人,先要赢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