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懂你在说什么。”燕宁修淡淡的瞥了他一眼。
顾钧泽被体内那种时寒时热、疼痛交加的感觉快折磨疯了,他一把拽起燕宁修,捏着脖子把人抵在墙上:“燕宁修,别给我装傻!要不是你,我怎么会这么难受!”
房内传来秦王殿下的暴怒声,青芒不放心的敲门:“王爷,怎么了?”
“滚!别过来!”
青芒被吓得一抖,只能站在门口暗自焦急。
“燕宁修,我不管你做什么,赶快给我停下来!不然我不保证我还能遵守诺言。”顾钧泽用了最大的克制力去控制自己不要一不小心就把燕宁修给弄死了,可是这种像是时而置于冰窖时而置于火炉的感觉真的让他无所适从。
豆大的汗滴从他的鬓角额头不断地滚下来,这位内力原本就不怎么深厚的殿下捏着他脖子的手都在颤抖。一双通红的眼睛恶狠狠的瞪着他,好像一条受了伤的凄惨幼狼。
“我建议你现在不要动怒,否则只会越来越疼。”燕宁修见他快支撑不住才出声提醒道。
“还说不是你搞得鬼!”顾钧泽松开手,燕宁修直接从半空中掉在地板上,摔出一声闷响。
“我刚才本来想告诉你缓解的办法,现在……直接疼死你算了。”
“你说什么?!”
“我说你这么废物,不如死了算了!“
万虫噬心的感觉让顾钧泽越来越暴躁,燕宁修的这番话更是直接踩中他的痛脚,他一气之下伸手用力的捏住燕宁修还没完愈合的手腕。
燕宁修冰冷的看着他,墨色的眼睛里装着终年不散的大雾一般。
起初只有淡淡的粉色从纱布沁出来,眨眼间就变成浓烈的红。燕宁修面无表情,好像被人捏住脉门不断流血的人不是他。
明明同命蛊是作用于两个人,却好像从头到尾受苦的只有他一个人。
粘稠鲜红的血液顺着两人皮肤相接的地方一滴滴的落下,不一会儿就形成了一个小血坑。掌心湿滑的感觉让人心颤,顾钧泽认命的丢开他的手腕,把人抱到贵妇榻上,叫了青芒进来。
室内的气氛太过僵硬,青芒不敢问。她小心的包扎了燕宁修的伤口,又默默的退下了。
天色越来越暗,原本碧蓝如洗的天空渐渐变成压抑人的灰色。如果进入暮年的老人,天地间瞬间失去了朝气。
顾钧泽痛苦的在地上打滚,每次他想服软的时候,只要一看到燕宁修躺在贵妃榻上风轻云淡的样子,他就告诫自己一定不能先认输。
可是……太疼了。从骨子透出来的火灼之痛仿佛被凌迟一样,一点一点腐蚀掉他的精神。
顾钧泽狼狈的爬到燕宁修的贵妃榻前,看着他说:“我认输,我错了行吗?!”
“……”
“燕宁修,我到底哪里惹到你了?你说,你说我改行不行?”
“……”
燕宁修不搭理他,顾钧泽只好自己绞尽脑汁的想着短短的大半天时间他自己到底做了什么,可是想来想去,他不就是在翠竹苑多呆了一会儿吗?
顾钧泽自暴自弃的问:“你千万别告诉我是因为你在吃醋……”
燕宁修霎时睁开眼睛,一口银牙几乎咬碎:“你还是去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