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说叶行麦领着孙太忠往早晨见到过金桥帮人下落的地方去,这地方叫做落碗街,街道两边高中间低,两旁又各有几座间疏的高楼,像是一个碗口,也叫做碗口街。
两人在街上走了一遭,却什么都没发现,孙太忠因道:“他们不在了,也许是早上事情办完了就走了。”
叶行麦道:“若如此,我便不会带孙大侠来了。”
“怎么说?”
“我看那两人身着常服,追打的时候对这地方巷道极为熟悉,绝不是偶然来这里,应该是常年混迹于此的,他们走的时候就往那隔壁巷子钻去了。”
“那条?”孙太忠往右一摆身看去,叶行麦所说的巷子大概有两架马车宽,两人这边是个当铺,另一侧是个院落,直往巷子里面铺开。
“这后面是个什么地方?”
孙太忠抬腿走,说道:咱们去问问当铺的伙计。”
此时当铺伙计正坐着一手端茶杯喝茶,一手打着算盘,见两人进来,连忙起身放下茶杯,脸上堆笑,道:“两位客官看着面生,恐怕不是本地人吧,是要当什么东西吗?本店童叟无欺,不信您去打听,只要是值钱的东西,都能当得出钱来。我们老板也是见过世面的,掂量得出价格。如果实在贵重,我们也有专门的地方保管,只要您来赎,绝不会有什么闪失,客官,你看……”
“好咯好咯,别扯没得用的。”孙太忠道:“掌柜的,我们只想问点事情,不当东西。”
“不当啊。”那伙计语气立马就凉了一截,道:“那你们要问什么?”
孙太忠笑道:“掌柜的你也别泄气,这生意该来总是要来的,若有需要,小弟到时候说与朋友,他们也是这里的人,给你送上点生意。这兄弟不是这儿的人,可我才回来不久,所以你不认得我也正常。”
“好啦,你问吧,做生意哪能强求?”伙计说道:“我看你们二人倒是像跑江湖的汉子,莫非咱们汉源有什么事发生?”
“没有,没有。”孙太忠道:“小弟只是想问,您家隔壁巷子对面的院落,是谁家的啊?”
“哦,这个啊,那是刘老镖头家的院子,他家挺大,前面开了茶楼,后面就是住的地方。”
“刘老镖头?”叶行麦道:“这刘老镖头是什么来历?”
“你们是真不知道啊?刘老镖头刘涉可是咱们汉源城德高望重的人物,他早年时候拜过不少江湖上的武功高手为师,学了一身好武艺,后来在川中第一镖局步家武止镖局当镖师,听说还坐上了总镖头的位置。只是可惜,十几年前武止镖局没落了,刘老镖头就告老还乡,七年前又在咱们这儿和一些干过镖师成立了敬和镖行,大家都推他做总镖头,做了两年,他觉得年纪大了,就退了下来。不过刘老镖头本领高超,他又和气不过,不慕名利,提携后辈,扶危济困,所以咱们这儿,只要提到了刘老镖头,没人不敬佩的,就是知县大人,都对他礼敬有加的。”
叶行麦道:“这敬和镖行我倒是听过,听说他们保镖路线极为隐秘,那些绿林道上的人从来都没发现过。”
“嘿嘿,说的不错,敬和镖局这多少年来,从没失过手,就是有些官镖,都是他们保的呢!”
“那掌柜的,这巷子通到哪里呢?”
“那是个死角落,后面就是我们店的后院还有,也就巴掌大块地方,再往里走就住了一个秀才,还有李老汉一家子人。另一边就是刘老镖头家的两块侧院了,至于巷子另一面,是城里大户家的园子,里面有恶犬,逮人就咬,不会有人敢去。”
“哦,你说的秀才和李老汉是什么人?”
“秀才就是个酸秀才,靠着祖上的家业一直要考科举呢,至于李老汉都是这城中多少年老街坊了,一个老篾匠,老实巴交的,手艺的确很好,城里都叫他‘李巧手’,听我父亲说,都叫了三十多年了。”
两人问了一会儿,道谢出门,叶行麦道:“孙大侠怎么看?”
孙太忠沉声道:“叶兄弟,不用大侠大侠称呼在下,直呼孙太忠即可,你若不嫌弃,我年纪大你些,咱俩以兄弟相称如何?还有咱们猜测这么多还不如进去问一问,既然他说园子另一面去不得,就不想了。”
“好,孙大哥,不过小弟认为那二人最有可能是往那个所谓的刘老镖头的院落里去了。”
“为何?”
“我想金桥帮能有所交集的,必定是那个刘老镖头这样的人物,说不定此人与金桥帮有些关系,要找线索,正可以从他开始。”
“不错,但是偷偷进别人院落,怕会被误认为贼,听说前面是个茶楼,咱们先去看看,说不定能有所收获。”这孙太忠外公家的武止镖局曾经的总镖头,他听过,从没见过面,如今有机会,他却想见一见。
两人先去巷子里面走了一遭,秀才家里打扫得干干净净,开门就一脸不耐烦,两人说找错人了,他便斥责两人打扰他,不过二人都没多说话,匆匆告别了。至于那李巧手,家里都是竹篾子,只有老婆子带着个孙儿,这一家人过得平平淡淡,还请两人喝了杯茶。
这刘家院落的院墙都是用白色刷漆,青色瓦块覆在墙头,上面嵌了碎石子,又磨了一层砂,看起来却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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