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清华坐在马背上,虚抱着于惊的腰,心中依旧不平:“为何非要我去跟你家侯爷共乘一辆马车?”
“我家侯爷哪不好啦?”于惊勾唇笑道,“就算不提我家侯爷的权势地位,就那般容颜身姿得有多少姑娘家芳心暗许,穆姑娘怎么还瞧不上呢?”
“性子阴沉,喜怒无常。”穆清华毫不掩饰的嫌弃,“关键是太羸弱。”
于惊一听反而大笑了几声,现在世人重文轻武,侯爷智冠天下,无人能及,就算他不精武艺,不也有他们这群绝顶高手愿誓死追随,天底下怕也就穆姑娘才能说出这种话了。
随后他吹了一声短哨:“穆姑娘,坐稳了。”话音刚落,便见马儿迅如疾风般奔腾起来。
穆清华惊讶道:“你这马还听得懂指令?”
“那是。”于惊下颌微扬,“这马叫追风,我亲自驯练的,可通灵性了。”
“如何驯练的?”穆清华颇感兴趣,“回头能教教我吗?”
“这有何难。”于惊笑道,“回头我就把所有技巧传授于你,不出三个月你也能驯匹好马。”
穆清华一听更为欣喜,忘却了方才的不快。
短短片刻,二人就策马奔回了前头,于惊朗朗道:“穆姑娘来了,快停下马车。”
这话一出,所有人都同时回首看向坐在于惊马背后面的那女子。
饶是再豪放不羁的穆清华也一时禁不住这么多人的注视,她慌忙翻身下马,可刚撩起车帘一角,就对上了那双狭长的凤眸。
楚羽晟此刻手执书卷,短短一瞥后又垂下眼帘,穆清华神色从容地钻进车内,坐在他的身侧,车厢内的空间虽然还算宽敞,但两人依然是相距咫尺。
穆清华也不理会这尊泥雕大佛,她自顾自伸展了一下腿脚,又压了压腰身。三人挤在一起赶了半日路,浑身确实都酸痛不已。
然而这逐渐加大的动作幅度终于令旁边那张肃然冷厉的脸端不住了。
“你就不能安静点?”楚羽晟蹙起眉,语气颇为不悦。
“我出声了吗?”穆清华一脸无辜,继续捶肩背。
“你若敢再乱动一下。”楚羽晟面色阴沉,“就给本侯滚下去。”
穆清华伸出两根手指故作点穴状,冷眼挑眉:“既然侯爷对我敌意这么大,那我是不是应该先下手为强?”
“你现在就给本侯下马车!”楚羽晟眉宇间浮起一丝阴鸷,伸手就要掀车帘,但几乎在同一瞬间手腕却被另一手紧紧扣住,动弹不得。
“侯爷,你这叫我来,我就来,让我走,我就走。”穆清华笑容深刻,却暗自加大了力气,“我不要面子的啊?”
楚羽晟手腕被捏得巨痛,却挣脱不开,一时怒火更盛,几乎是咬牙切齿地蹦出下一句话:“你若想待着,就安分一点。”
“好,听侯爷的。”穆清华眨着长睫,故作一副乖巧恭顺的模样。
楚羽晟捏了捏眉心,压下满腹怒火,重拾起书卷继续翻阅。
穆清华余光扫了一眼,他看的是《经赋》,她没什么兴趣,就侧首问道:“侯爷这可有兵书?”
“座榻下的右侧第二个暗格。”
穆清华弯腰下身将里头的书卷搬了出来放在桌案上一一挑选,这时她发现暗格里还放着一副画卷,她颇为好奇打开一看,却见上头画着一女子,一袭素色劲装,眉宇英扬,那面容仔细瞧着还莫名有点熟悉……
楚羽晟见状眸里闪过一丝慌乱,伸手就来夺画:“莫乱动本侯的东西。”
穆清华反而双臂一展将画拿得更远,令他根本连边角都摸不到,她越看越觉得此画有些不对劲,最终恍然醒悟:“这画里的人怎么有点像……我?”
“你多想了。”楚羽晟终于忍不住起身夺过画,把画一卷,重新塞回暗格。
穆清华瞥了他一眼,见他又恢复了一脸冷肃,也不以为意,随手取过一本兵书看了起来。
两人难得相安无事坐了一阵。
然而未过多久,穆清华乏意袭来,连打了两个哈欠,侧首再看这楚侯爷,依旧身姿笔挺,稳如泰山,她不禁又想激他:“那画上的女子莫非是侯爷心慕之人?”
楚羽晟后背一僵,脱口而出:“不是。”
“那你怎么在马车里藏了一幅人家的画像?”穆清华眸里满是怀疑之色。
“本侯的事你也敢管!”语调莫名的拔高。
穆清华被他这突如其来的翻脸吓了一跳,不过更加确信戳中了他心里事,倏然凉笑:“没想到侯爷这种人也有为情所困的时候。”
“这种人?”楚羽晟凤眸里蕴起阴霾,“你觉得本侯是哪种人?”
“侯爷真想听?”穆清华故作为难,“可我怕一开口又要被赶下去了……”
楚羽晟也知她对自己成见颇多,定说不出什么好话,鼻尖冷哼一声,不愿再理会她。
穆清华见他又摆出了那副居高自傲难以亲近的姿态,也不自讨没趣,打了个哈欠,用手托着下巴开始闭目养神。
许是车厢内又恢复了静寂,楚羽晟眉间的戾气散去,他放下书卷,侧首打量起身旁的女子,她生得不似京都姑娘家的娉婷娇媚,那眉宇总隐着一股狡黠泼辣劲,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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