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西,你怎么就看不清她的真面目呢?”
“这就了结了?是什么毒?从哪里来的毒?怎么进的王府?这封认罪书是真是假?香杏是自杀还是他杀?母亲,大嫂,你们都查清楚了吗?”
他的目光直直看向石莹。
巨大的压力山呼海啸般迎面袭来,石莹顿时心头乱跳,身体不由僵硬似木,大脑一片空白。
朱嗣炯已懒得再说,他起身拿着首饰就走。
待他彻底离开,石莹才从窒息般的压迫感中缓过来,这一瞬间,她终于明白为何世子这么忌惮靖江郡王。
他有一种天然的气场,不怒自威!
王妃也有些怔楞,这是她沉默俊雅的小儿子,怎么刚才感觉像见到了父皇?
王妃不禁打个冷战。
朱嗣炯漫无目的走着,阿碧不在了,他该何去何从?
“郡王爷!”容嬷嬷踱步过来,“可否借一步说话?”
四下无人,容嬷嬷问,“郡王爷接下来有什么打算?”
朱嗣炯垂下眼眸,遮住眼中的恨意,“自然是给阿碧报仇。”
“老婆子说一句,丫头这事,恐怕王府几位主子都不干净,有蓄谋已久的,有递刀子的,有隔岸观火的,郡王爷若是继续追究,就是与整个王府为敌!”
“呵!就是与天下为敌又怎么样?我不能让阿碧枉死!”
“这样做,郡王爷会不得善终!”
朱嗣炯摇头笑笑,“嬷嬷,我给你预备了宅子,这几天你就搬过去吧。”
“那丫头还没死!”
朱嗣炯骇然回头,脸上说不清是惊还是喜,“阿碧活着?”
容嬷嬷缓缓点头,“她活着,南郊牛头村,郡王爷一去便知!”
话音未落,朱嗣炯疯了一般拼命向外跑,飞身上马,直奔牛头村。
侯德亮也骑马紧追,“杨侍卫,跟着郡王爷!”
雨早已停了,太阳冲出云层,将灿烂光芒撒向大地。
一行三人风驰电掣疾驰,如闪电般从慢悠悠行进的太孙车驾旁飞过。
“那是……靖江郡王?”泥水飞溅,太孙抹抹脸,纳闷道,“牛头村的方向?他不是不去吗?”
疫情将过,各地陆陆续续撤了驻防,但牛头村的官兵,却不大愿意走,借口善后清理,硬是和上峰多讨了一个月。
还不是为了多看几眼“活观音”!
活观音的名声越来越大,十几里地之外都有人借口来瞧,他们可要将万姑娘保护好!
远处马蹄声疾,似有人来。
“靖江郡王到——!”侯德亮竭尽力喊,“快开门!”
哇塞,难道郡王都听说活观音的名头了?
兵勇不敢怠慢,迅速移开路障。
几乎是大门打开的同时,一人一马穿隙而过。
“阿碧!阿碧!”朱嗣炯勒住马,大声呼喊。
无人回应!
朱嗣炯莫名心慌,无所适从。
“你是找阿碧姐姐吗?”
朱嗣炯低头一看,是个牙没长齐的小童,他翻身下马,压住心中不安,“你说的阿碧姐姐,是不是长得很美很美?”
“是啊是啊,她是天底下最漂亮的姐姐。”
“她在哪儿?”
小童向东一指。
朱嗣炯飞也似的跑过去,斗篷灌满了风,敞开飞舞,如同一只大鸟舒展了双翼,就要翱翔九天。
高高的榆树下,几个村妇打扮的人提着篮子,嘻嘻哈哈笑闹着摘榆钱。
他一眼就看到了阿碧。
她挽着头发,头上包着一块蓝底白花的旧帕子,穿着灰色土布衣衫,腰间系着灰蓝色的汗巾,仰着头,举着篮子,正指挥树上的孩童往下扔榆钱枝儿。
一股酸意冲上鼻腔,呛得他眼睛发涩,喉咙似有棉花团堵着,想叫却叫不出声。
万碧觉得有人看她,回眸望去,瞬时呆立原地。
他一脸憔悴,下巴隐隐发青,一身衣服皱巴巴、灰扑扑,又是土又是泥,要多狼狈有多狼狈。
唯有一双星眸,灼然生光,一眨不眨看着她。
梦中见了无数次的人,如今活生生地站在自己面前,两人都痴痴望着对方,却不敢上前一步。
“阿碧!”他轻轻唤道,“我来了。”
她眼角缀着泪花,嘴边是甜蜜的笑,提起裙子,不顾一切地奔向他,对面的人,正张开双臂迎接她!
待怀中扑进来香温玉软的娇躯,朱嗣炯才真真实实感受到这不是梦,他的阿碧回来了。
这一天下来,恍如隔世。
紧紧拥住她,朱嗣炯狠狠地亲了下去。
去他的规矩,去他的主仆尊卑,去他的有碍名声!
他心尖儿上的人,他想怎么宠就怎么宠!
拥你入怀,永不放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