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晨灵秀的天空微蓝,棉絮似的云朵缀在上面,浅浅的暖阳也透出微微的凉意,这就是最后一个残冬了。
出了皇宫,综观四周苍翠、丛丛与人腰围高大的茶树排列成台阶,层层叠叠地占尽坡地,一大片绿油间里,有不少妇人埋在地里干活,把茶树熟透的树叶采到竹篓里,侧着耳朵听,它们仿佛哼唱些什么调子,与树枝间的鸟鸣汇成优美的旋律。
成人自有自个儿忙,儿童自有儿童天。
灵渠往前走去,玉珏连忙问道:“娘娘,您要去哪儿?”
慕勉脱口道:“闲的没意思,到处转转。”
玉珏四顾,一脸的为难:“这个,这个不太好吧,怕陛下派人找……”
灵渠想了想,顿了顿步子:“那你好好看着,如果让别人发现的话,你可以找个借口给我挡个阵。”
“娘娘,我,我看还是...”玉在珏犹豫再三,想再次劝说时,灵渠已一溜烟消失得无影无踪。
来到大兴国寺后花园里建水榭长廊、幽亭架阁、又植四季名花。对于寺庙她还是颇为熟悉的,走起路来也算是驾轻车熟路,但走到一半时,有个丫鬟忽地走上前去,向她福了福:“娘娘,我家耀王有情。”
“耀王,”灵渠一惊仲了一会随即回应道,这不是陛下的亲弟弟吗,自她来了大周就再没见过他。
婢女点头道:“我们王爷说是有什么重要事情要见您,专门派我去找您,请跟我走一趟吧。”
灵渠感觉她有些面熟,可一时半会儿想不起来,原来是跟着耀王伺候的。
婢女话不投机半句多:“娘娘去了,就明白了。”
这耀王是干啥名堂的?灵渠尽管不解,却双脚毫不犹豫的跟着她。
婢女把她带到了一个独立的小院里,碧篁荫荫,风细细的,顿时隔着外面的嘈杂,给人一种幽凉惬意的感觉。
灵渠正觉得蹊跷,那个婢女已毕恭毕敬地退避三舍,灵渠只好迈步向前面厢房走去了,离大门仅有四、五尺远的轩窗,刚好半开着,屋内隐隐有低沉而不失匆忙的喘息之声,灵渠走近一看,原来是双面绣喜鹊登枝屏风后面,一对男女互相拥着墙角,身体贴紧、衣衫零乱、亲吻炽烈、正难为情。
高过光景放过了,向来胆大的灵渠,这一刻也忍不住脸红了起来,而且男人虽然背身对背,但是那身的量身材,还是让灵渠一眼便认出了,不就是耀王吗吗?至于另外那个满脸涨红压在角落里的女人。
灵渠冷冷嗤一声,为一个耀王竟不知廉耻至此。但心里并无一丝生气,因想起今晚有陛下的宴席,便大舒一口气,满是欣然。对于眼前的情景,她不感兴趣也不打算继续观察。
恰好她刚刚转过头来,那女人便不早不晚的大声嚷道:“哎,窗外有人1
耀王本在亢奋中,听到她的声音,瞬间面色大变,急忙系好腰带,数步夺门而出。当他看见站在外面的灵渠时,忍不住张大了嘴巴,彻底懵了:“怎么会这样呢,你怎么会在这。”
灵渠心想那个婢女说传话是奉耀王之命,一时半会儿还不知道是两人何人意旨,懒于理睬面前的人,转身就要去院门外。
耀王看她不吱声,带着几分怒气搦了搦她柔荑道:“我问你为什么要跑来这里?”
灵渠甩了甩他不高兴地说:“故意让别人引我来,不是要我看看戏吗。”
“你在说什么?”耀王在她的怒视下身形不觉后仰,一头雾水涌来。
灵渠趾高气扬,冷哼一声:“不过你放心吧!我不会向外说话,但是有一句话叫做如果要让人不知、除非己莫为,既然你鬼鬼祟祟做见不得光的事,那我就劝你还得看看时间和地点吧,以免到时被识破,弄得皇家颜面尽失1
“你...”耀王受到了她的提醒,俊容青出于蓝而胜于蓝,怎奈辩驳不过来,唯有狠狠地瞪了她一眼。
灵渠也害怕,挺着胸脯,全然一副“你能奈我何”的模样,和他大睁着眼睛。那女人整了整仪容出了屋,上来便环着耀王胳膊,首微垂首,小家碧玉般含羞带怯,和适才屏风背后剧烈缠绕的神态形成了鲜明对比,可以说是天壤之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