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开两朵,各表一枝。杨在下定决心配合朱慈煊行事,朱慈煊这边也没耽搁,紧锣密鼓的开始了后续计划。王立之的信使刚走,朱慈煊就先去见了刘文秀。蜀王对太子时不时的串门已是习以为常,微笑道:“殿下上门必然有以教我。”
朱慈煊客气道:“御营近日加紧操练,几只老鼠蹦跶的厉害。我想着入川在即,不清理干净后患无穷,到时候若有异动,还请蜀王约束属下,不要生出大的乱子。蜀王若有余力,可否拨出一支精兵,守好贵阳西、南、东数处路口?”
刘文秀大惊,起身道:“太子意欲何为?”
朱慈煊不慌不忙,说道:“华亭侯的儿子,我那表哥打算煽动御营造成哗变,让我舅舅来去了王启隆的职。所谓先下手为强,我要直接剿了他,造一个王立之拥兵自重、意图谋反的假象。事发之前我会前往御营,待大局底定,我就带御营进川。理由嘛,就需要蜀王帮忙了。我的想法是,乱起之后蜀王紧守贵阳,为抗清大局计,不得不封死西、南、东三面出路,王立之无路可走,只能一路北逃。我这个太子殿下,自然要擒拿首恶,以儆天下。追着追着,就到了四川了。”
刘文秀急道:“王副将是殿下表兄,殿下如此行为,岂非置他于死地?何况王副将一家富贵都系于皇后娘娘一身,他如何会谋反?”
朱慈煊道:“我并非激他起事,是他自己要跳出来扯我后腿。如今局势危如累卵,这种不明大势的小人,如何便杀不得?”笑了笑,朱慈煊接着道:“至于他谋反的理由,想必马首辅会给出一个让朝野满意的解释的。”
见刘文秀兀自犹豫,朱慈煊不耐道:“为了抗清,孤不惜一切代价。此事蜀王不知情,只要在乱起之后稳守地方便好,这本就是蜀王本分,绝不会有人为此事攻讦蜀王。蜀王若不放心,孤可以写一道手令,一切责任都由孤来承担。”
刘文秀定定的看着朱慈煊,苦笑道:“殿下没有来过,本王什么也不知道。西营即刻起将赶赴贵州四处加强驻防,预备鞑子来袭。”
朱慈煊深深一躬,刘文秀侧身避过,苦涩道:“前路无光,希望殿下能踏出路来。”
御营,朱慈煊一身小兵装扮,悄悄潜入了王启隆的营帐。
“今日西营便会出城布防,通知下去,今晚四更号炮之后就解决掉王立之,然后让我们找的替身领一队人往北跑。”
王启隆点头道:“殿下放心,都已经安排妥当。”
朱慈煊不放心道:“没向我们投诚的几个营头,都要及时控制好,多多的把暗线撒出去,决不能走漏了风声。”顿了顿,又道:“除了王立之和他的亲兵,其他人能不杀就别杀,都是愿意跟鞑子拼命的好儿郎,别让鞑子看了笑话。”
王启隆抱拳应是,领命去了。
当夜,王立之在营帐中翻来覆去,怎么都睡不着,他一遍遍的回顾计划,自觉天衣无缝,但心中的阴霾却挥之不去。
“太子这么多天都没有来过御营,也不曾在贵阳露面,太子只是小病,这么多天也该好了,以他对御营的看重,不会就这么不管不顾。西营今天突然调动,说是去各处驻防,甲胄齐,辅兵却没带几个,不像是要远行。王启隆这两天虽然还是阴森的很,但没有动不动就喊打喊杀,对操练也盯的松了些,晚上宵禁之后也没有亲自巡营了。这味道不对,不能拖了,今晚就起事。”
王立之翻身坐起,唤来亲兵说道,“你们持我手令通知各将,王启隆应该已经知道了什么,把计划提前,今晚四更我营中举火就鼓噪起来。”
亲兵走后,王立之也不再睡了,叫来亲随为他披甲,坐在营中就着烛火看书。眼看着四更天越来越近,他心中紧张,再也看不下去,起步走出营帐,便要吩咐起火。突然便听得一声号炮,营帐四周浮现出影影身形,冲将进来举刀便砍。猝不及防之下,他的亲兵霎时便倒下了一大片。
王立之大惊,也顾不得举火了,大声嘶吼着让亲兵结阵。他倒也光棍,提着刀上前就厮杀起来,仗着甲厚盔坚,一时竟拿他不下。眼看着围上来的人越来越多,联系好的营头竟没一个有大动静的,他心下雪亮,谋划之事定然已经败露,眼下不可久战,大呼酣战之余便想突围。但王启隆亲自坐镇组织围攻,将他围的水泄不通,数次强攻都被堵了回去。
总兵营帐,朱慈煊也是一宿未眠。听着号炮响起,他也坐不住了,站到帐外巴巴的看着。传令兵来回跑动,先是通报刺杀王立之失败,王启隆正在强攻,惊的他冷汗直流;又通报何处何人已被拿下,目前只有王立之所部还在顽抗。见局势虽有变化,但总体还算可控,他稍稍放心,略一沉吟,便向王立之营头走去。见王启隆以守为攻,士卒军列齐整、如墙而进,打的井井有条,王立之四处冲突,始终不得破围。眼见天色就快放亮,再拖下去后续手脚就不好处理,他走到王启隆身边,道:“王将军,再打下去徒增杀伤,为何不调弓箭来?”
王启隆回道:“殿下,夜战视线不明,弓箭极易误伤。王立之也算是能将,一直和我军搅在一起,没有远攻的机会,我军若是后退,阵型一乱,容易出岔子。”朱慈煊点头道:“可否暂停攻势,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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