襄阳,明军哨骑出现在城外的那一刻,满城动荡。原本的猜测和担忧在这一刻变成了可怕的事实,勋阳和谷城都已陷落,襄阳正直面明军兵锋。
城中,清军急匆匆布防求援,乱成了一团。城外,明军浩浩荡荡而至。听说要打襄阳,郝摇旗也坐不住了,把勋阳和谷城扔给了手下,屁颠屁颠就赶了上来。此刻,郝摇旗陪着李来亨和王启隆观察襄阳城防,自然而然的当起了向导的角色。
“襄阳城乃是大明宁河王所建,城高两丈五尺,城墙厚度一丈五尺到三丈,城周十二里,算是有数的坚城了。”郝摇旗感叹道,“北临汉水,引汉水环城,四面皆有护城河,易守难攻啊。”
听郝摇旗滔滔不绝的说着襄阳的城防,王启隆奇怪道:“南安候为何对襄阳如此熟悉?”
李来亨笑道:“郝叔父曾经打下过襄阳,就是去年吧?”
郝摇旗也笑道:“没错,就是站不住,被胡才那个二鞑子赶出来了。”他倒也不避讳自己打不过胡才的事实,确实这也不丢人,胡才有湖北湖南两省之力,他郝摇旗不过占着房县、竹山区区一隅,打不过才是正常的。
王启隆点头,又好奇道:“南安候去年是如何打下襄阳的?”
“趁其不备,偷袭罢了。”郝摇旗摇头道,“但这次不行了,你们在谷城迁延太久,襄阳早已有了准备。按照那卢家小子的说法,襄阳现在除了本地守军,还有一支护卫吴贼军需的武昌军,这就不太好打了,我看正面破城希望不大,最后还得看混进城的那些小子们的本事。”
李来亨颔首道:“不错,不过打还是要打的,我们兵力不够,只攻一门即可。”
王启隆赞同道:“攻南门,钩子从东门进的城,想必他们会在东门下手,我们打南门,到时候去东门多少也近点。”
众人点头。军中行事讲究雷厉风行,定下了大略,立时便开始执行,明军直接就在襄阳以南安营扎寨,布设防线。城头,见明军选择了主攻点,清军也随之而动,在南门外安置营寨,清空屋舍,做好久守的准备。
“鞑子守将倒是个会打仗的。”见清军杂而不乱,布防还算有条有理,李来亨哂笑道。洪承畴算是知人善任,安排在湖北的守将都是上过阵的,但光是守将会打仗还不够,满清为防御南明三王,将各地的主力部队都抽调一空,剩下的都是之前的辅兵或者新拉的壮丁,这些士卒可不是忠贞营的对手。
“马总兵,贼人好像没多少人?”襄阳知府缩在城垛后,观察了一会儿明军,转头问道。
“不到万数,这点兵力也敢觊觎我襄阳,此次定然让他铩羽而归。”一旁,襄阳守将马真金冷哼道,“不可让贼人站稳阵脚,等下本将率兵去冲杀一阵,杀杀贼人的锐气。”
知府大惊:“马总兵,本官以为还是坚守城池为要,贼人久攻不下,定会退去,到时一样是大功一件。”清初,文贵武贱的官场格局还未完形成,知府也没法像明时那般对总兵呼来喝去,是以这襄阳知府即便不同意守将的意见,也只能商量着来劝。
“知府大人毋需担忧,本将亲兵营都是上过阵杀过敌的好汉,悍勇无比,绝非贼人所能敌。本将率骑兵冲击,一击即回,贼人没多少骑兵,本将来去自如,断然不会有事。”马总兵自信道。
知府又锁着脖子看了看明军,好像是没几个骑兵,想想冲杀一阵,多少能有些斩获,随即点头应允。
“这就开始攻城吗?”王启隆问道,时间紧迫,明军耽搁不起。
李来亨刚要点头,忽然见到清军营寨大开,失笑道:“鞑子看来不肯坐以待毙,还想和我军打场野战。”
马总兵提着长枪,副披挂,领着百余轻骑轰隆隆冲出营寨。他曾在胡才的督标任职,作战勇猛,深得胡才信任,是以才能外放为官。他的亲兵都是从胡才的督标中带来,在湖北地面上,是独一份的清一色骑兵,这也让他极为自傲。此刻见到明军大多是步卒,更是不放在眼里,直愣愣就奔着明军大阵而来。
王启隆正打算指挥部队迎敌,却被李来亨摆手止住。李来亨笑道:“鞑子轻骑突袭,定然是想杀我们一个措手不及,打的是啃一口就跑的主意。这襄阳首战,要赢得漂亮,还是交给三堵墙吧。”
王启隆点头应下,心中也颇为期待。三堵墙好大的名头,今天总算是可以见到他们出手了。就见一百三堵墙骑兵从阵后冲出,边控马小跑边列队,待马速提起,已经形成整整齐齐两排略带弧形的横列,兜向清军马队。
马总兵原计划着突袭明军步阵,却不料明军选择和他以骑对骑。他不惊反喜,拨转马头,打算好好教训一下这些不知死活的明军骑兵。两支规模不大的骑兵轰然对撞,令人牙酸的刀刃摩擦声和堕马声不断响起,交错而过,马总兵愕然发现,这支连马枪都配备不齐的明军骑兵竟然强悍的吓人,打出了让他心颤的一比二的交换比。自己这边还剩下六十余人,三堵墙却只损失了十多人,他心神俱寒,深悔自己太过托大,但此刻城门却在三堵墙身后,他想回城,那便得冲破三堵墙的阻截。
马总兵压下心头的惊惧,大声鼓舞亲兵士气,再次率队冲锋。三堵墙这边,领队军官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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