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到了陈清浅诊所,已经快下午5点了,按照诊所规矩也快下班了,病人刚好不多。
薛邈把多唻留在诊室跟陈清浅细聊病情,自己晃悠到最外面的抓药区趴在抓药台上对着段友军说到:“段哥,你要不介意的话,把你那怀旧红皮本借我看看呗。”
“嗯…”,段友军显得不好意思拖着长音
“如果不方便就不麻烦了。”薛邈赶紧解释到。
“不是,字有点丑怕你笑话。”段友军挠挠头对薛邈笑了笑,然后低头在柜台底下找本子。
“不是不是,那天看到你做笔记,就想看看你平时记了点什么。”
段友军从柜台底下伸出头随后把那本记着“补中益气汤”的复古红皮塑料本递给薛邈。
薛邈接过本子准备打开,想了想对段友军确认道,“真的可以翻?”。得到段友军点头同意,薛邈才懒懒散散翻了几页——翻着翻着薛邈斜靠在柜台的身子慢慢挺直,表情越来越严肃——段友军整本笔记本已经密密麻麻写满字,她翻到之前看到“补中益气汤”那页,暗自汗颜,段友军不光记录“补中益气汤”出自金代时期李杲《脾胃论》,还把李杲提出“内伤脾胃,百病由生”的主张记录下来并摘抄一些近现代中医名家对补中益气汤的评价。最后面是之前那个病人病历记载……
薛邈把这页看了很久,内心久久不能平静,不知道过了多久才缓缓抬头看了眼段友军。段友军毫不自知早已经坐在柜台后面的一角翻着一本已经破烂不堪薛邈感觉是早几年那个版本的中医课本。
“段哥,你之前学过中医吗?”薛邈对他收回之前还大大咧咧的态度,变得尊敬起来。
“没有…我是后来到陈大夫这里才开始学的。”不知道段友军感觉出来薛邈的态度变化不,仍旧挠挠头不好意思笑了笑。
“段哥…能问你个问题不,你为什么想学中医?”
“这个…我也说不好,就是非常羡慕你们这种可以给人看病,可以把病看好的人。”
“就这么简单?”薛邈得到的答案出乎意料。
“嗯”,段友军很认真地点点头笑了笑。
薛邈瞟了眼段友军说话时随手合上书的封面,果然是老版中药学课本。薛邈没想到他可以看的津津有味,刚才的敬意转变成羡慕。薛邈第一次被一个人对医学理想这么纯粹、执念并且付诸行动感动。薛邈看着段友军,他在陈清浅这从零开始,而她和她的同学们在学校从零开始,无论最初还是最高学医信念是什么,也许最后都是殊同同归吧。
薛邈慢慢合上笔记本有些不舍还给段友军,才发现自己自以为起点高浪费了太多时间。
这时多唻乐颠乐颠从里面诊室跑出来,拍着薛邈肩膀叫到,“好了,可以回家了”。
“陈伯伯怎么说?”薛邈被多唻的声音拉回现实。
“我挺好的不用吃药呀。”多唻得意地左右摆着头对薛邈装可爱。
“那你还宫寒了不?”
“嘘…小点声有外人,你怎么一点不矜持。”多唻看了眼段友军,一把把薛邈拉到自己怀里压低声音强调到。
薛邈看了眼毫无反应的段友军,“放心,我们段哥才没那多精力听你说话呢。”说完这话薛邈心抽了一下,戳到自己的心了,段友军对想成为中医的信念纯净不受干扰,而自己好不容易找到信念还是左顾右盼心念不纯。
陈清浅同关彩霞也出来了。
关彩霞一看到薛邈一脸崇拜扑了过来,要跟她撒娇。薛邈有时候觉得自己就是关彩霞的光,只要有她在的地方,就有关彩霞的目光追随。
陈清浅笑吟吟对多唻说道,“希望多唻护士以后多来诊所,热热闹闹多好。”
“哎呀,陈伯伯”多唻看了眼薛邈意思随她称呼陈伯伯,“薛邈是来学中医,我来就是捣乱呢。”
“不会不会,我俩可以扎针灸呀。”关彩霞赶紧说道。
“我不要,我不会,我怕把病人吓坏了。”多唻使劲对关彩霞摆手。
“没事的,就跟你们在医院给病人打屁股针一样。”
“不一样不一样,我不要不要…”
大家都笑了。
…………
晚上吃完饭,薛邈斜躺在沙发上开着电视漫无目的换着台。薛国庆洗完碗过来看到薛邈这个德性,踢了踢她腿,“大姑娘坐没坐相,去去去,坐那边去。”
薛邈翻了个白眼,“国庆你不会跨过去那边坐?”刚说完看到陈丽从书房探出头,二话不说立马爬起来坐端正。
薛国庆嘿嘿笑着,“早干嘛了”。
“你管”。
“死丫头,我是你爹就管你了。”薛国庆在沙发上坐好,随手从马甲口袋里掏出一包薯片在薛邈头顶绕了一圈。
“我要吃,国庆”,薛邈立马来了精神。
“想吃是吧,先告诉我刚才在这挺尸想什么呢?”
“又让你猜到了?”薛邈一把抢过薛国庆本来就打算给她的薯片,撕开闻了闻,“我最爱的清新黄瓜口味的,国庆真好。”
薛国庆撇了撇嘴,是嫌弃薛邈怎么会爱吃黄瓜口味的薯片。
薛邈吃了一口薯片又想起段友军的小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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