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凡此时掠过一万匹草泥马,只觉得无语至极。
杀人就杀人呗,还偏要找个合理的理由?
老朱啊老朱,你什么时候变成一个讲究人了!
“怎么,宁大才子之前不是嚣张的很吗?入了诏狱就怂的不敢说话了?”
好啊,激将法啊?
偏偏,宁凡他就吃这一套!
既然你要玩,那我就奉陪到底!
清了清嗓子,宁凡高声道:“方法很简单。”
“说!”
朱棣侧过身,试图掩饰眼底的焦虑。
便听侧耳还来宁凡高昂的声音。
“只是要给其父皇增添一个噱头就可以了。”
“比如说,在他太子或皇上身份的基础上,还给他封个王爷。”
“等死了之后,在罢免他的太子身份。”
此言一出,朱棣神色巨变,不经怒吼一声,“一派胡言,荒唐至极!”
活着的时候当皇帝,死了的时候就变成王爷了?
按照辈分来算,这个倒霉蛋不就成了朱瞻基?
朱棣捂着眉头,只感觉头疼欲裂。
自己是哪根筋搭错了,非要来这儿找气受?
他转头恶狠狠的盯着宁凡。
就差张嘴喊人砍头。
怎么敢的呀?
不过,看着宁凡从容不迫的样子。
终究是理智战胜了冲动!
强忍着怒气,朱棣咬牙问道
“说说看,具体原因为何!”
从以往的经验来看,既然他敢说,那么也一定有个理由!
早知道他要问,宁凡也不磨叽,必须说道
“如果皇上变成了王爷,那么生的是嫡长子,也已经失去了继承皇位的资格,顺理成章的就蔓延到下一个人身上。”
“既然人家没有坐皇位的资格,那么外界就无话可说,新皇也不会仇视一个王爷。”
“更别说是旧皇想要翻身了,一个王爷想要再去做皇帝,不是等同于谋反?”
“那些藩王想要怂恿他做皇帝,道理同样!”
“谋反之罪,可没几个人担待得起,也没人能够承受住千古骂名。”
宁凡话说完。
朱棣也随之倒抽了一口凉气。
果然不出所料,这小子是真有理!
平复了半天的心情,才听他咬牙挤出了三个字,“好小子!”
盯了他一眼,两人再无他话。
已经得到了答案,朱棣不再停留,踏着步子扬长而去。
可这一路上,心里却是忐忑不安。
宁凡说的那番话,一直萦绕在他的心中。
用一个封号噱头,就可以换来一位明君,这是一笔稳赚不赔的买卖。
只是,朱瞻基聪会无比,能堪大任,深得自己器重。
在他死后,却要让他受此屈辱,朱棣心中有愧呀。
也许这就是老天爷的嫉妒吧。
朱瞻基年纪轻轻,就展现了惊人的政治天赋。
有所得必有所失。
失去的就是一个英明的后代呀!
侧卧在马车里,朱棣一言不发,眉头却舒缓了一些。
就好像是,宁凡那一番话将他点醒了。
是自己一直固步自封,没有勇气去面对更好的解决方案。
宁凡的出现,让他的世界被重新定义!
良久之后,忽听朱棣开口。
“陆绎!”
“卑职在!”
“将宁凡看好了,他的命得留!”
“若他出了什么意外,你们同罪陪葬!”
听到这番话,周围跟随的锦衣卫,无一不是打了个寒战。
这下好了。
阶下囚直接变成了祖宗,谁敢怠慢得了?
虽不知两人在里面说了什么,让朱棣态度大变。
不过,光是从刚才那一句话,如意让人心生,胆寒。
不敢怠慢,陆绎连忙抱拳:“卑职遵旨!”
随即停下脚步,目送着朱棣的马车走远,心中仍有余悸。
与此同时,东宫。
朱高炽紧锁眉头,面前的张远和丘福,也一言未发。
良久,朱高炽才抬起头,打破了现有的寂静。
“二位大人,你们也都听说了吧?父皇居然去了诏狱。”
来,朱高炽是要去给朱棣请安,顺便探探口风。
谁知道,就从太监那听到了这个消息。
他为何要去诏狱?
目的显而易见,不就是为了宁凡而去。
一朝天子,居然主动屈尊降贵,为了一个新科状元去那种腌臜之地。
原因无他,只怕是去求个答案!
具体求什么答案?
当然是宁凡口出妄言的结局。
天子不仁,更换皇帝?
荒唐至极!
虽不做声,二人却默默的点了点头,大概也能猜到朱棣的目的。
不过,在太子面前揣测天子,二人还不至于荒唐到这地步。
所谓此时无声胜有声!
一切答案忧虑,尽在不言之中。
看太子眉头紧锁,张远还是上前一步,拍起了马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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