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ep;她还记得,陪伴她们从高中到大学有一家名为“暖意”coffee的咖啡厅,她们总是会选择靠窗的第三张桌子。许是她们的习惯,渐渐也成为她们心照不宣的默契。
&ep;&ep;“曾经”,真的很让人怀念。她常常想,如果人可以停留在生命中的某一个点上,也许就不会发生那些物是人非的事情了。
&ep;&ep;手里这杯卡布奇诺,仿佛让她看到了以前的情景,以前以初在喝它时候的样子,以前罗浩和以初并排而坐在对面时的样子,那么甜蜜,让她忌妒让她羡慕,现在想来却让她心疼。
&ep;&ep;现在,再见甯以初,不知怎地,她有些心疼罗浩,是真的心疼。
&ep;&ep;罗浩为了甯以初,真的做了很多,多到不惜伤害任何人,任何爱他关心他的人,然而他所做的这一切却要瞒着甯以初,那个他最爱的女人。
&ep;&ep;郝伊人曾经怨过,恨过,可是后来,她却被他这偏执的爱所感动,然后心甘情愿去帮他。
&ep;&ep;帮他,同时也在背叛自己的闺蜜,即使她真的背叛过,可后来却是将背叛进行到底了。
&ep;&ep;那晚罗浩表哥回来同去pub喝酒,虽然女生都被送走了,可后来,她又回来了,她有点放心不下罗浩。回来的时候,她只看到他的表哥趴在桌子上,而他,听酒保说,出去吐了。她跑出去看,果然在不远处的大树下,罗浩在那里大吐特吐。
&ep;&ep;然后,她看着醉得一塌糊涂的罗浩,不知怎地,就起了念想,扶起他一同消失在夜色里。
&ep;&ep;那一晚,她借着酒,奉献了自己,像是祭祀一样神圣,却是不光明地做了可耻的事。
&ep;&ep;第二天,她记得罗浩当时的表情,即使已经过了这么多年,那画面还依然印在她的脑海中挥之不去。那震惊,那苍白,那悔恨的脸看着她看着那个房间,他的状态像要发疯像要把自己结果了一样,一副赴死的表情。
&ep;&ep;她知道他们那样是不对,大错特错,可是他那不冷静的表情,真真伤害了她,让她在那一瞬间明了她真的抵不过甯以初,而他真的爱甯以初。
&ep;&ep;他们可以说是不欢而散。然,上天同她开了玩笑,或者说是惩罚。一个月后,她发现她中奖了。她记得当时瞪着手中的试纸足足有十分钟之久,之后她将试纸扔掉,拿了钥匙出了家门。
&ep;&ep;当她第二度走进药房,她已经不在乎药店小姐异样的眼神,她现在在意的事比面子可重要多了,她必须慎重,一百二十万分的慎重。
&ep;&ep;她将一百元大钞拍在玻璃柜上,头也不抬地指着那些药对那个药店小姐说把这个东西的所有牌子都给她一个。那个药店小姐八成是被她吓倒了,愣了半天才反应过来,连忙在试纸区域里狂风扫叶一番最后还给她找了个隐蔽性的袋子来装。她记得当时她看着那个袋子冷笑,这大半夜的有必要掩人耳目么?
&ep;&ep;回了家,她坐在卫生间一个牌子一个牌子地试,最后她确定试纸没有错也没有坏,她中了!她在这个节骨眼上中了头彩,她以前怎么不知道她的运气这么好呢,不然她是不是就可以买个什么股让自己小发一下了?
&ep;&ep;指缝中流出微咸的液体,她那瘦弱的双肩微微地抖动。
&ep;&ep;片刻,她神情木然地走出卫生间,拿起鞋柜上的手机,翻阅里面的电话簿。下这个决定很难,但是此刻她又该怎么办,她又能怎么办?她没有办法,唯一幸运的是那时她的家人去了国外旅行,不然她是会被打死的。
&ep;&ep;电话通了,响了很长时间。那种漫长等待的过程让她火气飙升,所以当对方接起来的时候她的情绪便不受控制的爆发,一发不可收拾。
&ep;&ep;“我知道你不愿接我的电话,不愿我打扰你,但是今天我要跟你说一个很严重的事儿,这个事儿你非听不可!虽然不知道你背叛以初的原因,但是我觉得你不应该瞒着她,你应该比谁都了解她的脾气,所以后果可想而知。之前我说不用你负责,但现在这个事儿你必须负点责任想个解决的办法!”她一口气说了很多,连她自己都不太清楚说了什么,现在她还很混乱,她需要喘口气。
&ep;&ep;“郝小姐,你说了大半天,是不是怀孕了?”话筒里传来不以为然的笑意。
&ep;&ep;郝伊人愣了愣,她没想到罗浩已经厌恶她到这种程度,居然让另一个男人接听他的电话!显然,这个人对他们的事知之甚详。
&ep;&ep;她长吁口气,勉强压下火气,道:“你是谁?”
&ep;&ep;“你听不出来吗?我是他的表哥,欧明。”
&ep;&ep;“那好,这事儿与你没关系,把电话给罗浩!”
&ep;&ep;“我做不到耶,他天天喝得不知东南西北,回了家就死过去了。你要找他解决问题,恐怕也不是最理想的,他自己一天到晚都不清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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