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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p;&ep;赵明锦手握□□,脚踏土地头顶青天,脊背挺直如翠竹,凌厉肃杀之气透体而出。

&ep;&ep;今日的三司会审,审的是痛快,人证物证让郑锡哑口无言;可是审的又憋屈,分明事实已清,皇上和叶濯竟还认为他是死罪可免!

&ep;&ep;赵明锦心头蹿上一股无名之火,可转念间,火气又被脑海里徘徊不断的画面压下!

&ep;&ep;真是怪了。

&ep;&ep;犹记得她与叶濯一起去谢府那次,回程时她第一次提到安神香,叶濯曾因为她的怀疑而神色黯然。

&ep;&ep;她平日里常与军中士兵相处,从没见过谁露出过那种神色,所以她看不懂,直到今日谢如玉彻底拒绝了李督元,她在李督元的脸上,看到了与当日叶濯脸上一模一样的神色。

&ep;&ep;心伤。

&ep;&ep;谢如玉与李督元相爱数载,已到了谈婚论嫁的地步,最后却有缘无分,确实令人心伤。

&ep;&ep;可她与叶濯不过相识短短数日,点头之交,他心伤什么?

&ep;&ep;没来由的一阵心烦,赵明锦偏头唤道:“红儿。”

&ep;&ep;红儿赶紧跑过来:“将军。”

&ep;&ep;“枪法不练了,拿回房吧。”

&ep;&ep;她将银枪交出,头也不回的出了碧锦园。

&ep;&ep;叶濯回府时,天色已有些晚了,夕阳余晖破开层层云雾,为天地万物蒙上了一层霭金色。

&ep;&ep;点墨阁外,他蓦地停脚驻足,微仰起头,正看到赵明锦坐在阁顶,两条腿悬空耷拉着,见他看过去,还前后晃荡了两下。

&ep;&ep;“上来,”她声色轻飘,“聊聊。”

&ep;&ep;“好。”

&ep;&ep;见他抬脚往点墨阁里走,想是又要踏过层层木阶爬到阁顶,麻烦!

&ep;&ep;赵明锦飞身从上方掠下,到得叶濯身边,直接伸手揽上他腰间,带着他跃过层层楼阁,翻到了最高层。

&ep;&ep;景毅在下方看得目瞪口呆。

&ep;&ep;“你,”她松开叶濯,又坐了回去,“去取些酒水吃食,披风也拿一件上来,今夜我与王爷要好好聊聊。”

&ep;&ep;景毅似乎说了句什么,但是声音小,距离又远,根本听不清。

&ep;&ep;叶濯安然地坐在她身边,温声开口:“今日在公堂上,阿锦没有直接动手,是怕连累我。”

&ep;&ep;赵明锦觉得,叶濯选了一个不错的开头话题:“我与王爷本就非亲非故,因为成了亲才变成一根绳上的蚂蚱。若我嫁的是旁人,兴许冲动行事不会怎么样,但我嫁的是你,但凡行差踏错都会被有心人拿来做文章,比如左相。”

&ep;&ep;“一根绳上的蚂蚱,”他笑着嫌弃,“好歹你我也是闲王与闲王妃。”

&ep;&ep;“重点不是这个,”赵明锦瞟他一眼,“我赵明锦向来一人做事一人当,若我今日牵连了你,他日还得想法子弥补,麻烦。”

&ep;&ep;听到麻烦这两个字,叶濯愣了下,嘴角微微抿起一些。

&ep;&ep;“带兵打仗我在行,朝堂上的弯弯绕我不懂,王爷告诉我句准话,皇上收了免死金牌,郑锡不会被处死是不是?”

&ep;&ep;“是。”

&ep;&ep;她心头沉了沉:“苏展呢?”

&ep;&ep;“他与安庆郡主有婚约,出面顶罪也是为了永昌侯一家,有错,却不至于重罚。”

&ep;&ep;呵。

&ep;&ep;苏展为何要出面顶罪,郑锡做过的事情苏展又是从何得知。

&ep;&ep;刑部大牢内他二人是分开关押,没有串供的可能,所以在六月十七之前,苏展就定然已经得知一切。

&ep;&ep;得知一切却不制止,到底藏的是什么心思!

&ep;&ep;赵明锦心头有些憋闷:“三司会审,案情是审明白了,但依我看却少审了一个人,”她偏头看叶濯,一字一顿,“安庆郡主。”

&ep;&ep;在她提及安庆郡主时,叶濯将目光落在远处的万千灯火上,没说话。

&ep;&ep;“将太后赏赐之物私下赠给旁人,那丫鬟是不想活了?就算苏展身上的安神香来历说得过去,那郑锡手上的呢?郑锡乃永昌侯世子,安庆郡主之弟,想要安神香直说就是,没理由通过一个丫鬟在背地里搞动作。”

&ep;&ep;公堂上,安庆郡主对丫鬟说的那一席话,摆明了就是让丫鬟将安神香的事情认下来。那丫鬟也是个忠心护主且会看眼色的,认得很是痛快。

&ep;&ep;“永昌侯知不知道郑锡做的那些事情,我看不出来,但安庆郡主定然知道,”她咬牙,“不仅知道,还意图包庇,甚至牵扯无辜,助纣为虐与郑锡何异。”

&ep;&ep;话音消散时,落日余晖正好散尽,最后一丝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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