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ep;这一来一回,于赵明锦来说就是一箭双雕——不仅能知晓混在长岭军营中与冯检沆瀣一气的叛贼是谁,还能知晓冯检与他们是如何联络的。
&ep;&ep;三日后,一切都有了结果。
&ep;&ep;“将军。”
&ep;&ep;见季二怒气冲冲的走进来,赵明锦心下了然:“是谁。”
&ep;&ep;“我等六月返京后,营中新提拔的虎威校尉,”季二实在想不明白,“属下暗中查了名册,那人入营已有三载,其间没少立战功,他怎会是北泽埋在我营中的暗桩?”
&ep;&ep;季二不知晓冯检的存在,也不知晓这些暗线的最终目标根本不是攻破长岭边关,所以有这样的疑虑不足为奇。
&ep;&ep;赵明锦没打算多做解释,只是提了笔,在纸上写下一行小字,交与他:“三日后,将这字条伪装成北泽递来的密信,你知晓该怎么做。”
&ep;&ep;“属下明白,”他将字条接过,快速扫了一遍,“初九夜,率先起兵攻之。将军,这日子怎么……”
&ep;&ep;提前了一日。
&ep;&ep;赵明锦前往北方五城借兵时,与陆元成约定好的便是两千精兵于冬月初九汇合于长岭边关,而她到了营中后,一直说的是冬月初十突袭。
&ep;&ep;冬月初九,本就是她准备肃清营中叛逆的日子,初十……
&ep;&ep;不过是个声东击西的小把戏。
&ep;&ep;无论如何,北泽与南渊的战事不能起。
&ep;&ep;几日下来,长岭边关一直都是响晴的天,唯独初九这日北风怒号,天色阴沉,大雪如鹅毛一般落下,顷刻便白了天地万物。
&ep;&ep;赵明锦裹了狐裘披风,撩开帐帘走出去,呼吸间白雾在眼前升起,氤氲了眼前的一切。
&ep;&ep;叶濯离京前,曾与她一同在王府中赏过雪。那日的雪如今日一般大,风也刮的格外凛冽。
&ep;&ep;她与叶濯隔桌对弈,红儿绿儿在一旁煮酒烹茶,整个清石轩中只能听到棋子落下的嗒嗒声。
&ep;&ep;偶尔,叶濯会柔声提醒她:“当真要落在此处?”
&ep;&ep;“自然,本将军落子无悔。”
&ep;&ep;瞧她这打定主意绝不更改的执拗性子,叶濯要不露痕迹的输给她,哄她开心,定是很难罢。
&ep;&ep;“将军,今夜之事都已准备……”季二来到赵明锦面前,才发觉她神色有些不对劲,“将军你怎么了?”
&ep;&ep;眼睛都红了,看样子也不像是风雪刮的,更像是……
&ep;&ep;季二后知后觉的反应过来,他这是看到了不得了的一幕!向来生死无惧,受伤吭都不吭一声的将军,竟然要哭了。
&ep;&ep;“将军,你这,”他有些慌了,赶忙从自己怀中摸出一块皱皱巴巴的帕子递过来,“擦擦脸。”
&ep;&ep;赵明锦瞥他一眼,很有些嫌弃:“这帕子多少时日没洗了。”
&ep;&ep;“最近军务繁忙,无暇顾及旁的,就……也就……”
&ep;&ep;她打断:“季二。”
&ep;&ep;“属下在!”
&ep;&ep;“本将后悔了。”
&ep;&ep;后悔用那张染了血的字条把叶濯困在北泽军营里,也后悔没有一开始就去将他带回来。
&ep;&ep;“……啊?”
&ep;&ep;赵明锦叹了一声,调转脚步回营帐:“擒贼先擒王,今夜营中之事,本将交给你与齐三料理,可能做好?”
&ep;&ep;“能!”
&ep;&ep;“应得倒爽快,”她坐到桌案后,垂眸看她,神色威严又沉静,“今夜三更,不可早亦不许晚,本将要你擒下那虎威校尉,助齐三劝降所有叛将。”
&ep;&ep;赵明锦想以最小的代价整肃军营,季二自然明白。
&ep;&ep;他抬手抱拳,身上盔甲随着他的动作发出铿锵之声:“属下遵命!”
&ep;&ep;日暮时分,赵明锦以巡查营外布防为由,带了一队人马出营,待人马再返回时,天光已尽,夜色暗沉,若非凑近细看,无人能分辨的出高坐马上身披银甲的,根本不是胜宁将军。
&ep;&ep;赵明锦一人一骑直奔云山,到得山脚时驻足回望,还能看到军营中的微弱火光。
&ep;&ep;营中之事已然初定,即便其中再生变故,凭季二与齐三如今之能也定可料理妥当。
&ep;&ep;“赵明锦啊,”她收回视线,声色语气都带着几分轻快的笑意,“你也是个沉不住气的。”
&ep;&ep;往日叶濯问她,是南渊重要还是他重要,如今才是真正有了答案。
&ep;&ep;一夜一日能发生的变故的太多,她已瞬息不愿再等了。
&ep;&ep;雪早已停了,清冷的月光从干枯的枝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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