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ep;我居然一直没有想到,妈妈是驯灵师,爸爸是驯灵师,姨妈是妈妈的亲姐妹,怎么会是普通人呢?有时候,就是这样简单的道理却足够一个人困惑一生。
&ep;&ep;“你到底想做什么?”安隐逼近她一步。
&ep;&ep;“告诉她过去的一切。”姨妈平静地看着他。
&ep;&ep;“她没必要知道那些过去了的事情。”安隐尽量平静地回应着,但依然可以捕捉到他的声音里因激动而产生的一丝颤抖。
&ep;&ep;“那你也该问问你的主人的意思,”姨妈冷冰冰地回答道,扭头看向我,问,“小诗,你想不想知道过去?你妈妈为你做了什么?还有那些你疑惑的真相?”
&ep;&ep;“可是你先要告诉我,为什么你一直隐瞒你的身份?是不是如果今天安隐不戳穿你的身份你还会一直隐瞒下去?你到底想要藏住一个什么秘密?”
&ep;&ep;“我确实一直想要告诉你,但是没有一个合适的时机。我想你一定希望自己的监护人是一个正常的普通人,而不是一个异类。我本来就是想要在你生日那天告诉你,但是那天我刚好有事耽误了……”
&ep;&ep;“主人的生日可并不是在昨天,这其中相隔的时间未免也太久了吧。别告诉我你忙所以忘了。而且你应该知道17岁生日对于一个驯灵师的重大意义,你居然在那一整天完全消失了。可以告诉我,你那天在哪里吗?”安隐冷笑道。
&ep;&ep;“我并不认为这些解释是有必要的。”姨妈生硬地回答道。
&ep;&ep;“但是那天晚上,主人的成年出现了一个莫名的插曲。你敢发誓这一切都与你毫无关系吗?而且,主人的生日是一个错误的日期,这件事,你也完全不知情吗?”安隐步步紧逼。
&ep;&ep;“你的意思是我蓄意谋害我唯一的亲人小诗?”姨妈嘴角掀起了一抹嘲讽的笑。
&ep;&ep;“不排除这种可能。”安隐道。
&ep;&ep;“不可能!”我大叫道,“安隐,你别乱猜!”这怎么可能!姨妈是我在这世上唯一的亲人,我们有着同样的血型,同样的饮食习惯,我们共同生活了10年,这怎么可能!
&ep;&ep;姨妈向我伸出了手,将我搂在了怀里,柔声说道:“现在,我就告诉你全部的事情。你想知道吗?关于过去的一切。”
&ep;&ep;犹豫了一下,我还是点了点头。我轻轻地向安隐伸出手,说:“我知道你担心我接受不了那段过去,但是我不能逃避过去,它确确实实发生了,但是我也明白它已经发生过了,所以不会过分沉浸其中的。更何况,我能成为今天的我,身上背负着别人的命。”
&ep;&ep;我迎着那双我看不到的眼睛,这样良久而自欺欺人的对视却让我觉得安心,似乎这是我们最普通不过的日常。
&ep;&ep;“我尊重你的选择。”他终于说道,但又对姨妈说道,“若主人有个三长两短,我绝对会让你一起陪葬!”
&ep;&ep;我深深地看了他一眼,在告诉他放心,一切都不会有问题的。继而,我对姨妈说:“可以了,告诉我该怎么做。”
&ep;&ep;“这块灵石是你爸妈留给你的,也就是说只有你能使用它,它也只听命于你。你只需握住那块灵石,闭上眼睛,想着你想知道的事情,它自会给你答案……”
&ep;&ep;我闭上眼睛,想着妈妈和爸爸,突然感到手里的灵石产生了一种强大的吸力,将我带入一阵天旋地转……
&ep;&ep;再睁眼,我已经不在姨妈家了。这里,是我的家,我和我爸妈的家。
&ep;&ep;我推门走进去,看到了爸、妈、还有年幼时的我正坐在地上玩着堆积木。妈妈,我走到她身边,第一次看清了她。一匹瀑布般的长发直垂腰际,皮肤光洁,那双满是温柔的眼睛那么美,就像是两眼清泉,流不尽的爱。她正穿着一条暖橙色的长裙,跪在地上,一手抱着幼年的我,一手握着她小小的手,摸着那一个个积木,双唇微动:“这是长方体……”爸爸坐在一旁,温和地看着这对母女,似乎在欣赏着一幅绝美的画,他不戴眼镜,胡子刮得很干净,穿着一件宽松的T恤,就像一个大男孩。
&ep;&ep;我轻唤道:“爸,妈……”可惜,他们永远也听不到了。
&ep;&ep;突然,画面被一场大火所取代,可怕的火吞噬了几乎整座房子。但是这火与平日里见到的截然不同,它是银色的,就与我的眼睛同色,或许是只会伤到驯灵师和孤灵的火吧。
&ep;&ep;我走近房子,大火正在向爸妈逼近,爸妈的孤灵正在奋力阻止火的进一步扩大,但只是杯水车薪。火势依旧不可阻挡地继续扩大。爸妈看了看那个正在熟睡的孩子,而后四目相对,眼睛里浮起一层薄雾。
&ep;&ep;“我们逃不掉了,驯灵师之间的结合是违禁的,我们必死无疑。只是这孩子,我不想她受到任何伤害。”妈妈的眼睛里满是悲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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