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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p;&ep;陆宴初怔怔盯着她专注的脸颊,随之望去。

&ep;&ep;她没说错,在她眼里,这里不是她的家,她打心底排斥他,不仅仅是因为身份。

&ep;&ep;一切发生的都太快了,陆宴初闭眸,从她出现直至这刻,不过寥寥数日,他好像都没时间去消化所有的过程,只是本能的肆无忌惮的发泄情绪,她越隐忍,他越无法压抑自己那满腔的嫉妒与抓狂。

&ep;&ep;正如她所说,这里不是泖河村,单纯烂漫的岁月一去不复返,他们分开六年,太多不确定需要时间慢慢去求证。

&ep;&ep;只要她愿意留下,他又何必步步紧逼?

&ep;&ep;晚膳在绿韶院,作为福宝的爹娘,他们好像有一种无言的默契,在孩子面前扮演和睦,尽管虚假。

&ep;&ep;陆宴初有意把书房挪到绿韶院,但恐她心生不适,认为他是在监禁他们,只得将计划稍微推迟,他想给她足够的安全感。

&ep;&ep;年底京杭运河两案历经数日,水贼仍在通缉,老侯爷长子一门遇难案则成功告破,真相水落石出,惹得朝中满是嗟叹,说是一桩姻缘引发的血案也无可厚非。荣国候侯府夫人及相关女眷已被打入大牢,年轻的圣上大怒,剥爵贬斥,盛极一时的荣国候侯府崩塌溃散。

&ep;&ep;陆宴初忙碌了一阵,等清闲下来时,已临近过年。

&ep;&ep;这半月,他日日会到绿韶院陪娘儿两用晚膳,陪福宝念书写会大字。

&ep;&ep;绿韶院有小厨房,豆苗儿时常做些糕点给孩子,再没踏出府邸一步,福宝闷着了,便令管家护卫带着他去市集上逛逛。她有自知之明,陆宴初防的自始至终是她,而不是孩子。

&ep;&ep;这日暮色深沉,陆宴初在灯下抱着福宝读书,怕坏了眼睛,豆苗儿进来将福宝抱走去洗漱。

&ep;&ep;书桌上置着一碟方才她送来的桂花糯米甜糕,目送他们离去,陆宴初捻起一块尝了尝。

&ep;&ep;许是怕孩子吃多了对牙不好,并不怎么甜,但软酥可口,唇齿留香。

&ep;&ep;如此夜色和灯火,总让他有种错觉,好似回到了泖河村,一碟糕,一盏茶,还有她笑得烂漫的容颜……

&ep;&ep;不多时,管家来找,说是陶平下扬州回了,陆宴初当即起身前往翰承院书房。

&ep;&ep;福宝大了,仍没有大名,陆宴初拟了几个,令陶平送去德善书院请曹老帮着挑选。另外,他也想让陶平从侧面打探打探这些年他们母子的生活。

&ep;&ep;一身风尘与疲惫,陶平行礼后将曹老的书信递给首辅,退后数步徐徐说出他了解到的往事。

&ep;&ep;陶平年纪不大,但首辅初到京城时他便跟着他,一路荣华富贵,因着原先日子清净平淡,哪怕现在恭维奉承他的人多,性情倒没怎么改变。

&ep;&ep;首辅在找人的事他最清楚不过,每当有线索,首辅不便出面时,就由他启程去当地雇几个熟门熟路的人查找证实,不过线索本就很不靠谱,多是故乡乡民传来的讯息,人海茫茫,大人的失望难过他看在眼里,却无法理解。如今看着绿韶院的赵夫人与那孩子,他好像有些懂了。

&ep;&ep;在德善书院,他听人提起赵夫人,也曾唏嘘不已,一个女子当书院院长,还独自抚养孩子,委实不易。

&ep;&ep;但当赵夫人的孩子摇身变成首辅儿子时,这就真的不太妙,果不其然,首辅大怒……

&ep;&ep;分明近在咫尺,却擦肩而过。

&ep;&ep;首辅能不气吗?

&ep;&ep;陶平不懂这个赵夫人,为何不在大人在扬州时就说出真相?但这些日子,听曹老和书院学生提起她更多的故事,他突然觉得这个女子真的很善良坚韧,不论她与首辅之间有什么瓜葛,她都是令人尊敬的女子。

&ep;&ep;灯苗隐约晃动,陆宴初微垂的面颊在光晕下明明灭灭。

&ep;&ep;听完陶平叙述,他孤身坐了许久。

&ep;&ep;周遭寂静,全身僵麻,他木然行去绿韶院。廊下灯笼盏盏,内室却黑暗,他们歇下了。

&ep;&ep;走到寻常教福宝习字的书桌,陆宴初点了盏灯,提笔蘸墨,缓缓在纸上书写。

&ep;&ep;“这么晚你怎么来了?”察觉到光亮,豆苗儿掀开纱帘,紧了紧肩上厚披风,蹙眉望向灯下的身影。

&ep;&ep;愣了愣,陆宴初回眸,朝她弯唇道:“吵醒你了?那过来瞧瞧,我与曹老为福宝拟好了名字,你看如何?”

&ep;&ep;“叫什么?”

&ep;&ep;“你自己过来看。”陆宴初笑笑,复又提笔,“原先拟了好几个,你可以挑选。”

&ep;&ep;豆苗儿只好朝他行去,福宝的名字自然是要事。站定在他身侧,因他袖摆遮挡,看不全,豆苗儿压下腰,朝他那方凑近。

&ep;&ep;“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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