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八回奇文共赏劝勾陈亿万真身退敌众
年少癫狂多不适,几因日短叹昏黄。
回首不堪今而立,徒手空空步徜徉。
何处风光依旧在?篱下凄凄难思量。
不敢轻裘裹衣暖,但愿辘辘有温汤。
曾经几许荣宗泪,化于秋风打断肠,
不解旁人嘲讽笑,怎奈脉血亦镳扬。
相似白驹缚盘磨,犹如猛虎落平阳。
今宵几点寒心苦,又有谁解不平伤?
上回说到日游神李宣望见西教众徒被那婆罗门教驱赶,前往中土避难,只是天庭派下勾陈大帝驻守西方,不允西教众人东渡,西方诸圣因此在两界山外与婆罗门教众神相争。那婆罗门教神祇号称三亿三千万,佛教中人自然不是对手。成道深知唇亡齿寒之道,相比金钱教,这西教之难更是危急,因此授沙悟净为征西大元帅,前往西方,只可为两方阻隔争斗,却不可上阵杀敌,沙悟净领了三千兵马自去不提。成道吩咐妥当,命人燃过了信符,乃带着除青龙、成白虎、奉义等径来到勾陈上宫天皇大帝的太虚宫。那太虚宫早有黄门郎官在此恭候。见了成道施礼奏道:“小的太虚宫黄门郎官上官康达参见帝君。”成道免礼,上了轿辇,随着上官康达径往内城而来。成道进了内城,却见无数天兵巍峨而立,手中刀枪熠熠生辉。
来到主殿前,道旁站立数百位偏将参将、游击将军,那主殿廊下,有五极战神立定,各个衣甲鲜明,威严而立,见成道来,行了军礼,闪开一旁道路。成道也不还礼,昂首阔步走入大殿。只见勾陈大帝威襟正坐,成道施礼言道:“下官李成道有礼。”勾陈大帝离座相迎,道:“帝君与孤亦算是故交,何必拘于俗礼?”于是命人看座上茶。勾陈大帝问道:“李帝君,不知今日到访敝宫,有何见教?”成道言道:“在下不敢。在下听闻西教受婆罗门教迫害,已来至两界山,那西教中亦有在下故人,在下有意恳请大帝给予那西教众人一条生路。”勾陈大帝言道:“李帝君之语,令老夫着实不解。那西教与婆罗门教,俱是番邦外国之人,二教争斗,老夫无权干涉,何来生路一说?”成道言道:“大帝只要将阵势让开一口,便是给了西教众人生路,佛祖与西教众人必将感恩戴德。”勾陈大帝连忙道:“李帝君此言差矣!老夫奉玉帝旨意在此戍守,未得玉帝圣旨,老夫定然不敢放那西教东进。”成道言道:“凡间传闻玉帝与佛祖不睦,恐是谣传。那佛祖见婆罗门教邪恶,早已经中土前往洪沙瓦底,如今创下盛大局面。那洪沙瓦底与天竺接壤,反攻天竺,也未可知。如今西教众生因婆罗门教闭塞道路,也只得从中土而过前往洪沙瓦底。如今佛教暂时势微,天庭却未有命令禁止抑或攻伐,可见天庭亦不愿与西教产生嫌隙。况且佛祖法力无边,又与天庭素有往来,倘若因大帝之疑导致两家不睦,大帝恐怕难当其责。”勾陈大帝笑道:“李帝君,人言常道‘食君之禄、担君之忧’,老夫为官一日,便要遵旨意而行,并不惧怕他人威胁。”成道言道:“大帝之忠心,在下钦佩,不过玉帝尚不知是否如此看待。”勾陈大帝问道:“大胆李成道,你可知犯下不敬之罪?”李成道言道:“大帝莫怒,听在下讲话说完。当初刘隽反天,在下亦经历此事,那刘隽与十数人歃血为盟,在下亦有幸观瞻。只不过在下不忍三界动荡,因此未将盟书现世,俱放在绝密之所。倘若大帝不弃,在下愿与大帝共赏奇文。”那勾陈大帝怒道:“李成道,此乃是犯上作乱之罪证,你理应禀呈陛下,安敢擅阅,更何况留存!”成道言道:“在下曾想禀呈玉帝,只怕大帝驾下两位重臣因此遭戮,更有那御史言官借此大做文章,有损大帝清誉,因此保留至今。”勾陈大帝言道:“孤有何惧哉!孤戍守寒边几千载,都是为了他的社稷。”忽然一顿,自知失言,忙道:“我与陛下情同手足,陛下断不肯听信小人之语。”成道见此,心下明白,按天庭律令,对父母君师,皆不可直言“你我”,对他人说起,亦不可用“他她”二字,而只能用尊称代替。如今勾陈大帝无意说出,心下恐怕已有动摇。
成道言道:“大帝手握重兵,盘横于此,虽然是殚精竭虑,却难防小人悠悠之口,令玉皇与大帝心生嫌隙。西教数百年间,不断东进,致使东土佛教鼎盛。那朝中之官,莫不是皆为大帝的门生故吏?便无有人参劾大帝一本么?凡间有云‘狡兔死,走狗烹;飞鸟尽,良弓藏;敌国灭,谋臣亡。’如今西教危在旦夕,正合玉皇下怀,倘若西教因大帝之举覆灭,大帝那时便是手握重兵、功高盖主之人。如今陛下疑心甚重,到时难保大帝不为人所忌。凡间无数如此之人,最后只得惨淡收场,还望大帝三思。”
勾陈大帝沉思不语,成道又道:“倘若大帝就此放出一条生路,西教必然感念大帝恩德,他日倘有东山再起之时,必然重谢大帝。即便难有大为,那佛祖已然宣化洪沙瓦底,三界若有风吹草动,那洪沙瓦底便仍是一方净土。大帝倘若云游至此,也必然受鲜花供奉,何乐而不为呢?”不想勾陈大帝勃然大怒道:“一派胡言!李成道,若不看在你我同殿称臣的份上,仅凭你方才言语,便该将你拿下解往天庭!孤念你救友心切,不与你一般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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