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ep;……

&ep;&ep;暮云琢磨了一下这个词，喝粥的动作终于彻底顿住。

&ep;&ep;“暮云。”张显成似乎终于找到了合适的话题：“今天有什么事吗，要不跟舅舅去趟公司。”

&ep;&ep;没管陆媛反对的眼神，张显成继续道：“既然辞了工作，就到公司看看有没有合适的管理岗位，舅舅帮你安排。”

&ep;&ep;听到“管理”连个字，陆媛坐不住了：“张显成，你亲生女儿你不让去——”

&ep;&ep;“妈。”怀玥只懂表面意思，秀眉一皱，直愣愣的打断，“我不要去公司。”

&ep;&ep;陆媛：“……”

&ep;&ep;她生的是块叉烧吧？

&ep;&ep;暮云放下调羹道：“不了舅舅，我等会还有事。”

&ep;&ep;到公司上班这话张显成已经提了两次，不过她的确没有留在北城的打算。

&ep;&ep;“真有事？”张显成狐疑，“你可不要骗舅舅。”

&ep;&ep;暮云：“要去趟医院。”

&ep;&ep;张显成：“哪儿不舒服吗？”

&ep;&ep;“没有。”暮云说，“是去探望一个老师。”

&ep;&ep;“大学老师？”

&ep;&ep;“不是。”暮云顿了一下，眼睫微垂，然后慢吞吞的继续：“是我爸爸的博士生导师。”

&ep;&ep;余光里，张显成的擦手的动作顿了一下。

&ep;&ep;“祝教授？”他迟疑着问。

&ep;&ep;暮云：“嗯。”

&ep;&ep;张显成：“他生病了？”

&ep;&ep;暮云：“脑肿瘤。”

&ep;&ep;张显成叹口气，“我不是他直系学生，但也听过他的课，改天也该去探望。不过你怎么会知道……你那时候才几岁。”

&ep;&ep;暮云没多解释，只道：“小时候见过的。”

&ep;&ep;……

&ep;&ep;吃过早餐，暮云回到房间，把门反锁。然后打开行李箱，从最里层抽出几张纸。

&ep;&ep;是一份复印件。

&ep;&ep;她没细看，对折后放入随身的小包里。

&ep;&ep;出门的时候天还阴着，暮云没坐地铁，开了那辆红色的保时捷。

&ep;&ep;半路果然飘起小雨，导航一路飘红。

&ep;&ep;车里太安静，暮云打开音乐列表。思索数秒，最后放了陈奕迅的《岁月如歌》。

&ep;&ep;歌词过耳，她没细听。

&ep;&ep;点开和九九的微信聊天框，上一条还是九九发的：【你和谢图南到底怎么分的】

&ep;&ep;暮云抿了抿唇，打算彻底忽略这句话。

&ep;&ep;她在输入框慢慢的打：【在医院？】

&ep;&ep;隔了几分钟，车缓缓往前挪了一点。

&ep;&ep;九九回：【在】

&ep;&ep;暮云：【忙吗】

&ep;&ep;“没哪天不忙的。”九九发的语音。

&ep;&ep;话是这么说，但听不出抱怨，只有淡淡的自我调侃。

&ep;&ep;“你过来吗？”她又问。

&ep;&ep;暮云：【嗯】

&ep;&ep;“我上午有个手术要跟，你要不……”

&ep;&ep;九九话没说完，那头又过来一条：【但不是找你】

&ep;&ep;“……”

&ep;&ep;九九的话戛然而止，她面无表情的上划，取消发送。然后切到语言模式，输入一排整齐的微笑表情。

&ep;&ep;后面跟着一个简单的：【哦。】

&ep;&ep;暮云想了想补充：【办完事过来找你】

&ep;&ep;九九：“……”

&ep;&ep;倒是不必。

&ep;&ep;还没等她发表自己的看法，暮云又来一句：【但你得先帮我办件事】

&ep;&ep;九九：“？”

&ep;&ep;呵呵。

&ep;&ep;她飞快的回：【是这样，我觉得我们不用见了】

&ep;&ep;暮云：【住院部1018病房，帮我看看，今天有没有人过去探视】

&ep;&ep;九九：【？】

&ep;&ep;暮云：【最好悄悄去】

&ep;&ep;“……”

&ep;&ep;听着跟做贼一样。

&ep;&ep;九九：【住的谁？】

&ep;&ep;暮云：【……】

&ep;&ep;九九：【不说我自己查了】

&ep;&ep;暮云：【谢图南】

&ep;&ep;九九：【？？？】

&ep;&ep;暮云慢吞吞的打了后半句：【…的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