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ep;你等我。
&ep;&ep;……
&ep;&ep;……
&ep;&ep;这边。
&ep;&ep;官道上行驶过来两辆马车,一前一后朝北边去了。
&ep;&ep;春愿盘腿而坐,时不时地掀开车帘子往外看,这会子乌云越发浓厚,雷声轰鸣,已经开始往下砸雨点子了。
&ep;&ep;她扭头问:“咱们走了这半日了,眼看着天快黑了,今晚住哪儿?”
&ep;&ep;裴肆笑道:“去罗海县,最多三天,二哥的先头大军就会到罗海县,咱们在那里等着就好。”说着,他拍了拍身边的垫子,柔声道:“快过来歇着,别乱看了。”
&ep;&ep;“我好奇嘛。”春愿笑骂了句:“被你关在湖心这么久,忽然到了外面,感觉什么都没见过,都很新鲜。”
&ep;&ep;“你看你这话,怎么是关你,我是怕你受伤害。”裴肆牵住女人的手。他想了想,从箱笼里取出条绳索,把他和莺歌的腕子绑在一起。
&ep;&ep;“你这是做什么?!”春愿又惊又怒。
&ep;&ep;“现在外面乱,这样保险些。”裴肆特意举起绑在一起的手,笑道:“这样好,谁都冲不散咱们。”
&ep;&ep;春愿觉得这人真是疯魔了,越来越可怕。
&ep;&ep;这时,大雨倾盆而至,车顶传来噼里啪啦的杂乱声响。
&ep;&ep;春愿一把掀开车帘子,见外头的土地已经成了泥汤,雨太大,像一条白线似的往下落,雷一声接一声传来,马儿受惊,停下不走。
&ep;&ep;“找个地方避避雨吧。”春愿蹙眉提议,“赶车的小哥都淋湿了。”
&ep;&ep;“管他们作甚。”裴肆眼里只有妻子,柔声笑道:“雨大的话,就慢慢的走。”
&ep;&ep;春愿心里不是滋味,瞪了眼白毛怪,难道护卫在你眼中,连人都不是了?
&ep;&ep;春愿是个想什么就做什么的脾气,忽然嫣然一笑,“我要去跳舞!”说着,她也不管裴肆的劝阻,直接拽着他下了马车。
&ep;&ep;只是片刻,春愿就被淋了个透,虽然冷雨激的她瑟瑟发抖,可她觉得通身舒畅,张开双臂,仰头,迎接豆大的雨点子落在脸上身上。
&ep;&ep;这就是自由,她终于从那个笼子里逃出来了。
&ep;&ep;春愿心里高兴,拽着白毛怪,在雨地里奔跑。
&ep;&ep;“你发什么疯!”裴肆恼了,抬手遮在女人的头顶,却发现他的宽袖全湿透了,根本遮挡不住。
&ep;&ep;“你这辈子没疯过吗?”春愿嗤笑了声,“你看你在蒹葭阁时做事说话一板一眼的,真是无趣。”
&ep;&ep;裴肆被她一激,豁出去了:“好,我今儿就陪你疯一次!”他主动拉着莺歌,奔在磅礴大雨中,他忽然觉得,特别畅快,她咯咯笑,他也跟着笑。
&ep;&ep;“莺歌!”裴肆喊了声。
&ep;&ep;“怎么了?”春愿问。
&ep;&ep;“你知道我什么时候喜欢上你的?”裴肆望着她。
&ep;&ep;“我怎么会知道。”春愿耸耸肩,她冻得唇发紫,却笑得开心。
&ep;&ep;“是一个雨天。”裴肆手抚着女人的脸,动情道:“你给我撑了把伞。”
&ep;&ep;春愿摇头:“我早都忘了。”她解开手腕上的绳索束缚,冲白毛怪挥挥手,“我走啦!”
&ep;&ep;裴肆脸色一变,一把抓住她的胳膊,惊慌失措:“你要去哪儿!”
&ep;&ep;春愿挥开他,佯装天真,吐了下舌头:“我要一个人淋雨,不要带你。”
&ep;&ep;裴肆听不得这样的话,已经很不高兴了,强笑道:“好啦,玩一下就行了,快回马车里,万一得了风寒,可是要命的。”
&ep;&ep;春愿越发觉得他就像那条有毒的绳索,勒住了她的脖子,让她喘不上气,她往开推搡他,“哎呀,你别管好不好,我就要淋雨玩。”
&ep;&ep;裴肆眼神阴狠,喝道:“我说了不行!”
&ep;&ep;“你凶什么!”
&ep;&ep;春愿使劲儿甩开他,往前跑,谁知脚踩到了稀泥,整个人朝前扑去,身子完全落到了泥坑里,头咚地声,砸到隐在污泥中的石块上。在这刹那,她猛地记起非常非常多的事,那些事就像一张张画,在她脑中闪过。
&ep;&ep;她看到她被裴肆抓住头,使劲儿往石墙上按;
&ep;&ep;她还看到地牢里锁着个浑身是血的男人,是她一直梦见的人,当时她看不清模样,现在终于看清了。
&ep;&ep;“莺歌!”裴肆见女人摔倒了,慌忙跑过去,一把拽起她,搂在怀里。
&ep;&ep;“疯玩也要有个限度!你太过了!”裴肆看她头发和身子完全泥脏了,气得打了两下她的屁股,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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