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典卖。你赵哥哥经手过不少这类讼案,没有错,尽管放心。”
&ep;&ep;简贞收回田契,细看了看,才微微笑着说:“原来是这样呢,那就好,可以踏实安心了,多谢温姐姐。”
&ep;&ep;简贞小心卷好了田契,用布重新包好,才又收回怀中。温悦看着她,越看越爱,又想,若能把她说给我家墨儿,那该多好?现在章美虽然失踪不见,但宋齐愈仍在,许多官户富户都争着给他提亲,他却一直没有应允,难道是相中了简贞?
&ep;&ep;于是她探问道:“过两天就要发榜了,宋齐愈的太学魁首恐怕是逃不掉。”
&ep;&ep;却没想到,一提到宋齐愈,简贞立刻低下了头,刘氏也勉强笑了笑,含糊应了一声。
&ep;&ep;温悦有些纳闷,见她们这样,也不便多问,就转开话题,聊起闺门家常。
&ep;&ep;寒食前两天,宋齐愈又收到了莲观的来信——
&ep;&ep;莲观顿首再拜宋君齐愈足下:此书写而复毁者数四,因念及宋君所言皓月心、江海意,始敢终笔。莲观自知粗颜陋质,有孟光之容而无其行,然心期举案,愿效齐眉。舟中一别,心系于君;既经沧海,万难他适。奈春秋淹速,年岁已长;家亲催逼,日迫一日。家父现为应天府宁陵县令。宋君若涓滴留意、不弃茅艾,莲观甘心奉帚于侧、捧茶于前。虽无红拂之眼,愿涤昭君之器。冒俗自荐,愧惭难述;越礼不韪,惶悚至极。惟忧惟盼,何煎何熬。不宣。三月某日,莲观谨启。
&ep;&ep;她是要我去提亲!
&ep;&ep;宋齐愈坐在太学院子角落一棵松树下,反复读着那封信,心里既欢喜,又忐忑。身子都有些抖,不由得站起来,来来回回踱着大步。
&ep;&ep;他虽然知道莲观不同于一般女子,却绝没想到她敢这么直截说出自己心意。这样一个纤秀女子竟有如此勇决之心!
&ep;&ep;后天寒食,太学休假,那天一早我就去宁陵提亲!
&ep;&ep;他忽又想起,三天后就是殿试日,不由得踌躇起来。再一想,宁陵离得并不远,回来逆流最多也只要大半天船程,三天时间足够了。否则,这三天留在汴京,恐怕休想有片刻安宁。于是,他定了心去。
&ep;&ep;不过,提亲得要备些酒礼,他慌忙计算起来:来京时娘将自己那根金簪给了他,说万一有个急难,可以典卖。这支金簪他一直好好藏着,定亲要用金簪,正得其用,想来娘也不会怪他。至于钱,自己积攒的只有一贯多点钱,勉强只够单程船资,得借一些才成。章美倒是有钱,不过前一阵吵翻了,至今气还没散。除此之外,认识的朋友,大半没钱,有钱的,又不方便借。
&ep;&ep;他想了很久,忽然想到力夫店的店主单十六,单十六曾多次跟宋齐愈讲,急需钱就找他。单十六是个热心爽快的人,应该不是随口说说而已。
&ep;&ep;傍晚,他就去东水门外找到单十六,说要借五贯钱。单十六一听,满口答应,立即进到内屋,取出了一贯钱、二两碎银:“宋公子既是要出门用,这一贯散钱零用,其他四贯我给你折成这二两银子,好携带。宋公子尽管用,多早晚还都成,不够再来拿。”宋齐愈忙连声道谢。
&ep;&ep;钱有了,还有一事,父母亲远在家乡,没有禀告就私自议亲,这有违孝道,恐怕不成。但一想莲观信中所言,她父母日日催逼,万一有别家提亲,她父母一旦相中,莲观再勇决也难违抗。踌躇了一夜,他才想出个折中的办法:先去议亲,下好定帖,随后写信告知父母,再去定聘。父母一定不会埋怨,于礼数上也不算违越。
&ep;&ep;于是,他焦急等待着寒食。
&ep;&ep;第十一章官媒、求婚启
&ep;&ep;事无大小,皆有道在其间,能安分则谓之道,不能安分谓之非道。——邵雍寒食那天,天刚亮宋齐愈就急急出了城,赶到东水门外搭船去宁陵。
&ep;&ep;还没到虹桥,一个中年船主见他背着褡裢,就从岸边迎了上来,脚微有些跛:“公子,可是要搭船?”
&ep;&ep;“是,去应天府。”
&ep;&ep;“正巧我们这船便是去应天府,不过不是客船,是货船。”
&ep;&ep;船主指了指岸边停靠着的一只货船,宋齐愈正怕带的钱不够,货船船资会少很多,便道:“货船也成。有个地方坐就成。就劳烦船主顺带搭一程,船资随你定。我只到宁陵县。”
&ep;&ep;“哦?宁陵……”船主略想了想,道,“公子是太学生吧,给三百文就成了。”
&ep;&ep;果然少了一大半,宋齐愈随着船主上了船。船上堆满了货,用油布盖着。船尾有一个小篷舱。船上桨工舵手也只有六个人。宋齐愈见舱篷前有一小片空处,准备坐在那里,那船主却道:“公子怎么能坐这里?去篷里坐吧。”说着把宋齐愈让进舱篷子里,随后吩咐船工启程。
&ep;&ep;舱里铺着张席子,中间一张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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