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ep;张召以为,现在又不是在凌北,不会有敌袭,“有事再叫你”只是一句虚话。可他没想到,才睡下没多久,卧房门就被敲响了。
&ep;&ep;等他穿好衣服,走到院子里,就发现陆骁身上的衣服整整齐齐,跟才回来时没什么区别。他吸了口冷气,勉强打起精神:“侯爷,叫我什么事?”
&ep;&ep;“徐伯明那个老贼和盛浩元那个小贼,我们的人不是一直在查他们吗,这两天,你仔细把查出来的东西全都整理整理给我。”
&ep;&ep;听完陆骁的吩咐,张召应了声“是”,又提醒:“不过,侯爷你知道的,我们的势力基本都在凌北,洛京人手少,担心陛下发现生疑,不少暗桩还都不能动,所以能查到的消息肯定不多。”
&ep;&ep;陆骁眉目沉凝,像是沾了夜里的霜:“我知道。”
&ep;&ep;张召以为事情吩咐完,他就能回去继续睡了,没想到刚想转身,又被陆骁叫住:“先别走,站着。”
&ep;&ep;陆骁换了一双黑色蜥皮护腕,袖口尽数扎进去,收紧系带,将头发梳作高马尾,任由两根发带垂在肩头。
&ep;&ep;他从武器架上抽出一杆银槍,顺手挽了个槍花,凌厉的槍尖划破冷风,风声赫赫,威势惊人。
&ep;&ep;觉得还算趁手,陆骁当下从《陆家槍法》中挑了一招名叫“冷月寒星”的,熟练使出,此槍法进则锐不可当,退则虚实相生,动如雷霆,槍尖点点如寒星,槍头薄刃银光耀耀,很是绚烂。
&ep;&ep;一招收势,陆骁问旁边的张召:“可好看?”
&ep;&ep;张召没想到深更半夜地,他家侯爷竟又突然开始发起疯来,不掌着烛台清点库房了,改练槍。
&ep;&ep;他困得眼泪都要出来了,十分敷衍地喝彩:“好看!”
&ep;&ep;槍柄一转,陆骁使出了第五招“长河落日”,槍法大开大合,气势极强,劲力饱满爆裂,槍路纵横捭阖,以槍之势,便能横扫千军。
&ep;&ep;收槍回手,陆骁又问:“可好看?”
&ep;&ep;张召忍着哈欠,继续敷衍:“好看好看!侯爷又有精进!”
&ep;&ep;陆骁没应,另挑了一招“大漠孤烟”,这槍法招式灵活,身形弯直间,攻击的角度极为刁钻,每每都往人的空门刺去。一杆长槍犹如孤烟,变幻莫测,格外飘逸。
&ep;&ep;这次,陆骁还没问,张召见人停下,立刻抢先答道:“这招也好看!侯爷槍法更胜从前!”
&ep;&ep;三招收势,陆骁不说出汗,连身都没热。
&ep;&ep;这三招都是《陆家槍法》中最是华丽、最具有观赏性的招式,他将银槍杵在地上,眉目飞扬,抬了抬下巴,问张召:“你觉得哪一招最好看?”
&ep;&ep;“啊?”
&ep;&ep;陆骁挺有耐心:“我问,这三招里,你觉得哪一招最好看?主要是要好看。”
&ep;&ep;张召的瞌睡瞬间就醒了——我看都没看,眼睛全程都快闭上了,我怎么知道你哪一招比划得最好看?
&ep;&ep;陆骁立刻意识到:“你刚刚都没看见?”
&ep;&ep;张召心虚,眼睛往地上瞧,心想,真不怪我,四更天了,鸡都要打鸣了!
&ep;&ep;陆骁顺手一槍往张召脚下刺去:“你信不信我扣光你月俸!”
&ep;&ep;张召赶紧往后跳开,避开槍尖,脸皮也厚:“侯爷,我月俸挂在凌北将军府的账上的,不走侯府,您想扣也扣不着!”
&ep;&ep;他觉得良心有点不安,决定关心两句,“不过侯爷,你要天亮了还不睡觉,怎么突然想起练槍来了?”
&ep;&ep;陆骁确实是心血来潮。
&ep;&ep;他回了房间,念着阿瓷的事,思绪太杂,一时半会睡不着觉。突然念及,在阿瓷的卧房前打拳,虽然可以表现出他的英武,是个好主意。但相对来说,表演几招利落的槍法,拦、刺、缠、圈,似乎更好看、更招人眼一点?
&ep;&ep;说不定哪天就有机会让阿瓷看看他的槍法,自然要抓紧时间温习。
&ep;&ep;但这话是不能跟张召说的,陆骁理直气壮:“在洛京这么久,你就不怕你一身槍法箭法都生疏了?你槍法不如我,也不如我刻苦,没关系,勤能补拙,明天早些起来练练,巩固巩固。”
&ep;&ep;张召惊了——你半夜起来练槍,关我什么事?
&ep;&ep;第33章第三十三万里
&ep;&ep;自从谢琢开口让陆骁回府休息后,一连两日,陆骁都没再来。
&ep;&ep;葛武在扫院子,扫着扫着,停下来跟谢琢说话:“公子,不知道怎么的,没有陆小侯爷站在你卧房门口,我竟然看着有些不习惯了。”
&ep;&ep;谢琢正披着大氅,坐在老树下看书,听他提起陆骁,嗓音清淡地说了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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