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话。”
&ep;&ep;葛武虽然对人的情绪不敏锐,但判断谢琢是否开心非常准确,于是直接忽略了谢琢的回答,接着道:“昨日老头子还以为陆小侯爷会再上门,饭菜都多做了不少。说起来,陆小侯爷正在长身体,又在军中行走过,胃口真是不错!”
&ep;&ep;谢琢没说话。
&ep;&ep;葛武觉得自家公子应该是想听的:“他站在公子门口时,下盘也是极稳,不挪位置,也不晃,站上一整天,两条腿都不见打颤,当真好耐力!”
&ep;&ep;“嗯。”
&ep;&ep;“不愧是凌北陆家的人,之前在外城时,小侯爷出手,几乎每招都克制着北狄刺客,打得那个北狄人完全无法翻身!”
&ep;&ep;“嗯。”
&ep;&ep;葛武思考了一会儿,直接问道:“公子,你还想听什么,我说给你听!”
&ep;&ep;谢琢执着书页的手指稍紧,故意翻了一页:“我什么时候说我想听了?”
&ep;&ep;葛武疑惑了,他明明觉得公子想听,但公子又说自己没说想听,那他到底要不要继续说下去?
&ep;&ep;到天色渐暗,谢琢换上外出的衣服,又披上厚厚的大氅,掀帘登上马车,去往琴台参加品画的小宴。
&ep;&ep;琴台和雅筑的名气与会仙酒楼不相上下,不过琴台和雅筑都以舞伎和乐伎闻名,焚香配花,布置清雅,吃食上要欠缺一些,主要以雅致为主。于是临行前,谢琢还被葛叔拽着喝完一碗鲫鱼粥才出发。
&ep;&ep;虽已入冬,但洛京夜市依然热闹繁华,沿途小贩叫卖不绝,马车停在琴台门口,谢琢刚下来,就听见葛武小声提醒:“公子,左边那个就是温鸣!”
&ep;&ep;谢琢不经意般看过去。
&ep;&ep;温鸣尚未到而立之年,也没有蓄须,穿一身半新不旧的文士服,下车时,还很爱惜地小心将袍角抚平。
&ep;&ep;望了一眼琴台前亮着的红纱灯,温鸣似乎有些局促,又将自己的襟口和腰带整理了一番,这才迈步进了门。
&ep;&ep;谢琢没有急着进去,而是吩咐葛武结束后,晚些把马车赶过来,又站了片刻才往里走。
&ep;&ep;他到时,雅间中的人基本齐了,众人纷纷道:“还以为这一回小聚,延龄不会来了,我等好一阵遗憾!”
&ep;&ep;室内温暖,谢琢解下大氅,笑着回答:“盛兄相邀,延龄必会赴约。”
&ep;&ep;众人对着盛浩元又是一番恭维。
&ep;&ep;盛浩元笑道,语气很是亲厚:“延龄才生了一场病,该在家中好好休养才对,一次两次不来罢了,下次不可再这般了!”
&ep;&ep;“延龄知道了。”谢琢坐下后,捧着一盏热茶没有喝,只漫不经心地暖着手,又将在场的人打量一番,他开口问旁边的吴祯,“吴兄可知,坐在对面的人是谁?”
&ep;&ep;盛浩元举办的文会小聚,吴祯次次都在,几回下来,跟谢琢也算相熟。虽然谢琢说过自己无心成婚之事,但他猜测,谢琢可能只是暂时不想站队,所以才推辞。
&ep;&ep;仍想着让这探花郎当自己的妹婿、做自己和父亲的助力,吴祯便多有耐心:“延龄才来洛京没多久,不认识很正常。那人叫温鸣,京畿人,咸宁十五年那场科考,他在秋闱和春闱中成绩都很不错,没想到最后落了榜。三年后,他再入考场,据说文章写得很不错,就是犯了忌讳,又落了榜。”
&ep;&ep;谢琢指腹抚着茶盏边缘的花纹,听完:“如此多舛?”
&ep;&ep;“没错,温兄本身有才名,此番两次落榜,不知道还有没有心力能第三次入考场。不过,以前温兄从来不屑于来参加我们的文会,觉得专心读书更重要。两次落榜后,可能也发现与志同道合之人结交,能有所增益吧。”
&ep;&ep;谢琢赞同道:“没错,吴兄说得很对。”
&ep;&ep;另一边,武宁候府里,陆骁正听张召汇报。
&ep;&ep;“……温鸣也是惨,家里穷,父亲早几年病逝后,更穷了。他从小就是十里八乡的神童,所以家里盼着他能高中。他母亲白日里忙农活,晚上还会跟儿媳一起,点着油灯做绣活换钱,为了节省灯油,眼睛都半瞎了。
&ep;&ep;他自己也努力,借住在城外的寺庙里,天天帮寺里抄经,换的钱用来买笔墨,每日只吃馒头咸菜和稀粥。”
&ep;&ep;陆骁跷着长腿,问:“他第二次没考上,是谁把他筛下去的?徐伯明?”
&ep;&ep;“不是徐伯明,是礼部尚书,他儿子吴祯跟盛浩元关系很近,实打实的一丘之貉。”张召道,“六年前,温鸣生过一场风寒,没钱买药,是盛浩元给他请的大夫,他对盛浩元也很感激。但不知道两人因为什么起了争执,盛浩元说温鸣不识好歹,温鸣回答说不屑与你等为伍。”
&ep;&ep;“有点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