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意思,你再仔细查查,看能不能查到当初温鸣和盛浩元为什么会决裂。”陆骁又叮嘱,“千万小心,别露出马脚,惊动了盛浩元他们。”

&ep;&ep;陆骁不傻,反而很敏锐,知道谢琢就是阿瓷后,他就猜到,文远侯罗常父子能这么快被一锅端了,大皇子也冷眼旁观不曾施救,其中肯定有阿瓷的手笔。

&ep;&ep;而现在,阿瓷几次出现在盛浩元组织的文会和小聚中,目的定然不会单纯。

&ep;&ep;指节叩了叩桌面,陆骁思忖良久,又改了吩咐:“先都停手,别继续查了。”

&ep;&ep;张召疑惑:“怎么突然又不查了?”

&ep;&ep;陆骁想,要是他擅自动作,打草惊蛇、或者乱了阿瓷的安排怎么办?这种蠢事他可不干。

&ep;&ep;琴台。

&ep;&ep;几幅古画被人小心翼翼地展开,吴祯于书画上颇有见识,最先惊叹出声:“这几幅竟然都是孟肇的真迹!”又明知故问道,“盛兄,这些宝贝你是从哪里找来的?”

&ep;&ep;盛浩元很是谦逊:“我可不敢居功,这几幅画都是徐阁老的珍藏,特意借给我们开开眼界的。”

&ep;&ep;徐伯明翰林出身,现已经入了内阁,又连续几次担任科举主考官,不说在场这些才入仕或者尚未入仕的,就是朝内大部分官员,提起徐伯明时,也无人不尊敬地称一声“阁老”。

&ep;&ep;盛浩元娶了徐伯明的庶女,算是徐家的女婿,在座的人都很清楚。不少人先赞叹徐伯明的胸怀与品位,又说此次幸好有盛浩元,他们才有荣幸见到真迹。

&ep;&ep;谢琢没有开口,他只隔着花纹清雅的杯盏,看了眼对面的温鸣。

&ep;&ep;温鸣很是清瘦,手指握笔的位置有很厚的茧,看起来像是长期没能休息好,面露倦色。从头到尾,他只咽下了一口茶,似乎对这样的场合很不适应,拘谨局促。

&ep;&ep;一起起身去看了画,坐回来后,却不知道应该怎么吹捧,也不知道应该怎么表露出合适的神情。

&ep;&ep;在听见有人说徐伯明清正廉洁、秉公克己时,眼中还有一瞬的不忿,但很快又掩饰过去了。

&ep;&ep;直到盛浩元点了温鸣的名字:“将请帖送出时,我还以为温兄又会拒绝,不会来参加。”

&ep;&ep;在座的人大都知道两人曾生过嫌隙,有不解的,旁边人也会小声解释。

&ep;&ep;在众人打量的目光中,温鸣沉默几息,站起身,往后退了一步,拱手深深地俯下身:“以前是温某不识好歹,辜负了盛兄的好意,如今醒悟,悔不当初,还请盛兄大人大量。”

&ep;&ep;他这一躬,极为谦卑,每个字都说得很沉,很重。

&ep;&ep;盛浩元没有马上开口。

&ep;&ep;他不开口,雅间中人声一静。

&ep;&ep;还是吴祯看着温鸣低着头,保持着躬身的动作,腿都开始打颤了,又看了看盛浩元的表情,出言打圆场:“温兄何必行这么大的礼,你又不是不知道,盛兄最是好说话!你道了歉,盛兄又怎么会有不原谅的?快坐下,坐下!”

&ep;&ep;周围的人见吴祯开了口,才接连开口:

&ep;&ep;“没错,谁都有脑子犯糊涂的时候,给盛兄好好认个错就行!”

&ep;&ep;“盛兄既然肯给你递请帖,就说明没有厌恶你,一切都好说!”

&ep;&ep;但温鸣一直躬着身,没有动。

&ep;&ep;直到眼见温鸣要站不稳往旁边倒了,盛浩元才慢吞吞地开口:“我不曾怪你,你行这么大的礼,反倒是折煞我了,快坐下吧。”

&ep;&ep;听见这句,温鸣才缓缓站直。他为了凑足来琴台的车马费,这几日都只吃了一个馒头充饥,弯腰低头这么久,早已经头昏眼花,站立不稳。

&ep;&ep;狠狠咬了舌尖,痛意刺人,温鸣朝着盛浩元道:“谢盛兄宽宏。”

&ep;&ep;坐下后,众人的话题又很快转到了洛京最近流行的洒金纸笺上,没人再注意温鸣。他坐在角落里,像是终于完成了什么大事,肩膀松塌下来,拿起筷子,小心夹了一块鱼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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