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什么样的人?
&ep;&ep;不是趋炎附势、不是为了攀附而主动跪在地上做人的脚踏、不是阿谀奉承之人吗?
&ep;&ep;可他所做的,不正是趋炎附势、阿谀奉承之事?
&ep;&ep;没有等谢琢回答,温鸣神思恍然地转身朝前走去,背影清瘦单薄,摇摇欲坠一般。
&ep;&ep;谢琢没有叫住温鸣,只在原地站了一会儿就上了马车。
&ep;&ep;“给温鸣妻子送药的人可回来了?”
&ep;&ep;“回来了。温鸣原本想托同乡带回去,但那个同乡要过几天才启程,宋大夫就按照公子交代的,告诉他说,馆里有人要去那附近收药材,可以顺便带过去,温鸣还反复感谢了一番。”
&ep;&ep;葛武也有些不是滋味,“送药的人说,温鸣妻子已经有点起不来床来,他特意把了把脉,已经有了脉绝之象,就算宋大夫亲自去,也续不了几日命。温鸣的妻子还叮嘱,说温鸣马上要考试了,一切等考完再说,千万不要把她重病的事告诉温鸣。”
&ep;&ep;谢琢“嗯”了一声:“我知道了。”没过多久,他又吩咐,“让那人再去一趟,就守在那里,有什么消息立刻报过来。”
&ep;&ep;葛武应下:“是,公子。”
&ep;&ep;马车从南熏门入了外城,谢琢正靠着侧壁闭目养神,就听见一阵马蹄声由远及近,没一会儿,车帘外响起葛武惊讶的声音:“陆小侯爷?”
&ep;&ep;谢琢睁开眼,眼中毫无睡意。
&ep;&ep;照夜明应该是与马车并排着往前,陆骁的声音从窗纱处传进来:“谢侍读?”
&ep;&ep;谢琢打开窗纱:“你怎么来了?”
&ep;&ep;陆骁骑在马上,宽肩窄腰,身姿挺拔,十分好看。他一见谢琢,唇角就染上笑,轻快道:“听说谢侍读去了外城,天快黑了,我怕路上出事,干脆来接你,比较放心。”
&ep;&ep;他没说是路过或者路过,也没找别的借口,而是直说“来接你”。
&ep;&ep;答完,陆骁就悄悄注意着谢琢的神情。
&ep;&ep;此时,夜风袭人,谢琢问他:“冷不冷?”
&ep;&ep;陆骁微怔,随即笑意加深:“不冷!”
&ep;&ep;来接阿瓷,怎么会冷?
&ep;&ep;后面这半句他只敢在心里说说,而谢琢问的这三个字,他反复在心里品了又品。
&ep;&ep;一人在车外,一人在车内,谢琢重新靠回侧壁,耳边是连续的马蹄声。或许是因为知道陆骁就在外面,向来警惕的他竟在马车内昏然睡了过去。
&ep;&ep;微晃的马车,鼻尖的清香,绵软的坐垫和靠枕,令谢琢在睡梦中迷迷蒙蒙,以为自己回到了幼时第一次乘马车出府的情形。
&ep;&ep;马车停在门口,葛武先下了车,刚准备开口,就被陆骁制止了。
&ep;&ep;陆骁翻身下马,挥开葛武,自己轻轻踏上马车,掀开车帘,就发现和他想的一样,谢琢已经趴在矮桌上睡着了,呼吸平缓。
&ep;&ep;门口灯笼的光透过窗纱照进来,落在谢琢侧脸,瓷白的皮肤上贴着一缕墨发。
&ep;&ep;情不自禁地,陆骁抬手,轻轻将那缕头发拂开。
&ep;&ep;可能是脸上微痒,谢琢的睫毛颤了颤,却没有醒来,只梦呓般道:“哥哥,让我再睡一会儿……”
&ep;&ep;陆骁的手立时停住了。
&ep;&ep;第39章第三十九万里
&ep;&ep;谢琢这一睡,就睡到了月上中天。
&ep;&ep;他自十一年前,从流放途中被救回来开始,就常常会惊梦,到了洛京后,更是比在清源时难眠许多。
&ep;&ep;宋大夫也想了很多办法,但无论是针灸还是汤药,甚至一些民间偏方也试过,都没有什么效果,他依然整晚整晚地睡不安稳。
&ep;&ep;以至于当谢琢醒来,发现自己趴在马车的矮桌上,不知道睡了有多久时,都有些惊讶。
&ep;&ep;左手臂已经麻了,谢琢坐直身,右手掀开车帘,正好和偏头看过来的陆骁对上视线。
&ep;&ep;陆骁嘴里叼着一根草茎,见谢琢呆呆的,脸上还有明显的压痕,不由笑起来:“睡了三个时辰,阿——谢侍读这是睡傻了?”
&ep;&ep;因为刚醒,谢琢的嗓音发哑:“你……你一直守在外面?”
&ep;&ep;觉得谢琢此时才睡醒的模样,和小时候也别无二致,陆骁心里发软,克制着想帮谢琢整理鬓角的冲动,他点点头:“嗯,你睡觉,我看月亮,今晚月色不错。”
&ep;&ep;谢琢下意识抬头往天上看了看,就发现天幕漆黑,不说月亮,连一颗星星都没有。
&ep;&ep;陆骁:“……”
&ep;&ep;其实这三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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