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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p;&ep;这话戳到谢枝山痛处,惹他面色青青白白变个不停。

&ep;&ep;要不是大清早洗一遍,也不会被人看个正着。

&ep;&ep;陆慈两腿一跨,反骑着椅子坐了下来:“陛下都没你这么爱干净,一天洗多少回?哪天给你送上战场,半个月都泡不着水,你不得难受死?”

&ep;&ep;“真有那一日,也不劳你操心。”谢枝山还耿耿于被看光这回事,倒茶的动作都粗鲁了几分。

&ep;&ep;陆慈掬起茶杯灌了两口,再指指豆腐:“吃了罢,往后清白做人,没事别往教坊司跑。那地方跟你犯冲,八百年不去一回,去了就摊上事。”

&ep;&ep;这便是十足损友了,专拣旁人不敢说的话。

&ep;&ep;杵着坐了会儿,陆慈睨着谢枝山:“你这出沉冤的戏码可算闾巷皆闻了,我买豆腐时便听不少人在聊这事,个个都说那张少卿不是人,指使人害死妻弟,又把罪名扣到你头上。”

&ep;&ep;张少卿,亦便是陷害谢枝山的那位。

&ep;&ep;此人曾娶西宁侯府庶女为妻,而他要害妻弟的原因也很简单——狎妓时被妻弟发现,后被迫和离不止,还因这事影响了考绩与升任,从而对妻弟心怀巨怨。

&ep;&ep;而这人与谢枝山的仇怨,则是某日在席会上酒醉,为哗众取宠而贬低谢父遗作,被谢枝山几句刺得出了丑,便就此记恨上了。

&ep;&ep;气量狭小之辈,常因此怏怏不悦,于是想出这一石二鸟之计,杀了妻弟,又把罪栽到了谢枝山头上。

&ep;&ep;以上种种,皆是明面上的审讯结果,而实际真相如何……

&ep;&ep;陆慈嘴角向上兜着,意味深长地望向谢枝山:“张府也不知得了多少好处,竟愿意折个儿子当替死鬼?”

&ep;&ep;话里有话,谢枝山面不改色地接道:“兴许命脉被捏住,不得不扛了这宗呢?”

&ep;&ep;见他这么坦然,陆慈挑了挑眉,拄起下巴故作深沉:“但话说回来,他们能找着这么个人也真是难得,既跟你有过节,又和侯府那位生过龃龉……”

&ep;&ep;打谜语似的,各种代称都有,但谢枝山只想快些送客,毕竟他房里还藏着个人。

&ep;&ep;比起谈正事,眼下他更想好跟湢室那位姑奶奶掰扯一番,今儿到底念的什么咒。

&ep;&ep;这样想着,撵人的话脱口就来了:“若没旁的事你先回府罢,迟些我还要入宫,今日不便多聊。”

&ep;&ep;“哎,着什么急啊?”陆慈半笑不笑地:“我问你,你既然知道背后有阴谋,怎么早不说?先头给你定罪的时候,你可心灰意懒,像是巴不能早点死了清静。”

&ep;&ep;天光大亮起来,从窗屉子筛进来的日头有点晃眼,谢枝山眯着眼往旁边避了避,没搭腔。

&ep;&ep;然而好事者总是不依不饶,陆慈凑近一寸:“不会是红鸾星动,突然又舍不得死了?”他朝谢枝山挤了挤眉:“三挑一呢,什么样的天仙儿迷得你跟醉了似的,只让那一位进去伺候?”

&ep;&ep;锦衣卫眼线众多,身为指挥使,这燕京城里诸多人与事,只有他不愿说或懒得查的。会知道这些,也不出奇。

&ep;&ep;可这样吊儿郎当的调侃,谢枝山分外不喜:“没有的事,胡说什么。”

&ep;&ep;“什么没有?是姑娘没进去,还是你跟人家清清白白,同宿几夜全在抄经论道?”

&ep;&ep;陆慈嘁了一声:“这种话说给你母亲听,老太太没拆你的台?好不容易见你跟姑娘勾搭上了,她不得想方设法给你扣在府里头,先把孩儿生了,再放你回翰林院去?”

&ep;&ep;话说完,又把目光拐向湢室的方向:“藏头藏尾的做什么,小嫂子这样羞于见人么?”

&ep;&ep;声音不大,却将好能递进司滢耳中。

&ep;&ep;进退失据间,听得谢枝山喊她:“算了,出来罢。”

&ep;&ep;司滢应声走了出去,穿过地罩,慢慢到了茶桌那头:“公子。”

&ep;&ep;见到她,谢枝山还是有些难堪。方才那视线直撅撅一通混扫,但当着好友的面,也不好问她究竟看到什么。

&ep;&ep;他理了理袖笼,理完又去折护领,总之一看她就觉得自己衣衫不正,仿佛身上总有哪块是光溜着的。

&ep;&ep;但老这么也不像话,于是沉了沉气,夷夷然指向陆慈:“这位是陆指挥使。”

&ep;&ep;“陆大人。”司滢塌了塌腰,给陆慈行礼。

&ep;&ep;陆慈嗖地站起身,端端正正还了个礼:“小嫂子好。”

&ep;&ep;司滢去死牢那两回,陆慈曾远远地看过一眼,但她整个人拢在披风里,瞧不真周。

&ep;&ep;在陆慈的预想之中,这位怎么都得是个浮艳娇媚的尤物,娇滴滴软声软体,才能让这谢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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