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换作别人,听她突然冒出这么一句没头没尾的话来大概会一脸懵逼,然而开赌场出身的厉景秋竟是一下子就明白了:特喵的,居然拿老子来赌钱?你们也太不把黑恶势力当回事了吧?!
关小朵看着他愈发阴婺的眼神,心里恨不能抽自己个嘴巴:怎么一不留神就说出来了呢?!唉唉,以前刀美丽骂我是个惹事精,我是不服气的,现在我可真是好佩服我自己……
厉景秋沉默片刻,加重语气沉声道:“我再问你一遍,你到底答不答应?”
关小朵突然就陷入沉思:我若是当面拒绝的话,就凭他这小暴脾气,会不会立刻就犯浑、跳起来先揍我一顿再说啊?武林高手铁憨憨又不在家,大华子也在衙门口一时回不来,我这两下子可是够呛能打得过他啊……好女不吃眼前亏,要想个什么法子先把眼前这关糊弄过去再说。
关小朵心里暗暗一阵盘算,嘴里含含糊糊地敷衍着,身体却开始怂兮兮地往柜台底下缩。她在他愈发凶狠的视线中慢慢矮下身,越来越矮,到最后就只剩下半个脑袋、半张脸露在柜台上面,活像只偷吃小鱼干被现场抓包的猫,耳朵贴在脑后,贼溜溜的两只眼睛故意避开他,只敢往左右看:
不,不是我,我不知道。
“好,我知道了。”
厉景秋没等她明确回答,冷冷哼了一声:“早晚会让你知道我的厉害!”
说罢,摔门而去。
门外的几个人跟随他一同牣镫上马,策马扬鞭绝尘而去,很快就从胡同口消失了。
关小朵不禁再次陷入沉思:这算正式约架吗?
面对这么嚣张的厉景秋,如果他约架的对象换成任何一个其他人,关小朵可能都会有点担心那人的安危;然而偏偏就是一个人能打趴下二十三个专业打手的铁憨憨——厉景秋这句话的胁迫感就被大大拉低,甚至在她听来就有点像‘放学别走,小卖部见’那种段位,完没有什么可担心的。
——嗤嗤,鱼唇的二世祖。
不一会儿,就听后院传来一声马嘶,随即一阵脚步声响。在药铺后院的东墙有个便门,位置靠近库房,原是为了送货时出入方便,如今留给照夜白专用。后院的木门一响,就见铁寒推门进来,把满是灰尘的外套脱了挂到墙上。
这会儿药铺里没有生意,却见关小朵正紧张兮兮地缩着脑袋躲在柜台后面,只露出两只眼睛的模样看上去十分滑稽,他不由笑道:“你一个人在屋里干嘛呢?”
关小朵见到他,这才钻出来诚实道:“厉景秋刚才跑来说要弄死你。”
“哦。”
如此轻描淡写的一声‘哦’,已经充分体现出一种武林至尊对江湖小虾的不屑一顾,完没有把这事放在心上。
——啧啧,威武霸气铁憨憨。
铁寒又问:“厉景秋?就是派打手守在你家门口的那个人吗?”
关小朵点头。
铁寒微微皱眉:“怎么,他又来骚扰你了?”
关小朵摇头:“我觉得你有必要跟他打一架——当然,不是现在,再等等。”
铁寒不以为然地笑道:“无妨,他若想来找我麻烦,随时奉陪。”
关小朵眨眨眼,见他似乎并没有领会到她这话的精髓,便认真地补充道:“现在的价钱不合适!咱现在可是有身份的人,出场费太低的不干!”
“啊?什么出场费?”铁寒一头雾水。
“嗤嗤,不要在意那些细节。”关小朵神秘地一笑,岔开话题道:“对了,事情办得怎么样了?顺利吗?”
“嗯。”
铁寒弯腰在铜盆里洗了把脸,拿过毛巾来边擦边说道:“我在省城找了最好的铁匠,他看了图纸说没问题,三天后会派伙计把东西送来。”
关小朵欣喜地跑过来,大声赞道:“铁憨憨棒棒哒!”
然而刚夸了一半,却听铁寒又说:“定钱给了二十两,交货的时候还得再给三十两。”
关小朵表情骤然一僵:“怎么这么贵?!你没跟他讲讲价吗?”
“没,没有。”
铁寒愣了愣,抓抓头发,莫名有点心虚地小声支吾道:“我嘱咐他们要请最好的师傅,用上好的精铁打造,价钱好说,但东西一定要好。”
“你这么跟人家说,那人家肯定就会把你当冤大头宰咯!”关小朵扶额,一脸痛苦地捂着胸口:“呃,五十两啊!就这样离我而去了……”
“是不是有点贵了?”铁寒小心翼翼地问。
关小朵咬着后槽牙,勉强挤出几个字:“还好,只要东西好,就值!”
——为什么我要指望一个花了一百两黄金买下间破药铺的憨憨儿去讨价还价?我真蠢。
夜色深沉,时过三更。
镇子上一片静悄悄,漆黑一片,只有街边商铺门前几盏昏黄的灯笼在晚风中忽明忽暗,像是打瞌睡人惺忪的眼。
关小朵熬夜改了两张设计图稿,刚刚熄了烛火爬到床上,就似是听到远远传来照夜白的一声长嘶,不禁照那个方向望了一眼。它平时很乖,大部分时间都很安静,很少在半夜里闹出动静惊扰四邻。难不成是铁憨憨粗心,晚上忘记给它加料加水了?
关小朵在被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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