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ep;“皇上,您莫要忧心许多,这人人都有错的时候,天子也难逃人事啊。老奴知道,皇上念着皇后娘娘呢。娘娘十七岁跟着您的,那时候您才承袭琅琊王爵三年。娘娘乃高门之女,素来心高气傲。老奴说句该死的话,以娘娘的家世,为后妃并非不可能,只是娘娘倾心于您,不顾家中阻挠,硬要与您白首不离。”
&ep;&ep;“老奴还记得,那时候的皇上和娘娘,虽日子艰苦点,但好歹整日喜笑颜开。”
&ep;&ep;容帝缓缓闭上双眼,眼前浮现的好似是那女人多年前的笑脸。清新脱俗、淡然雅丽。
&ep;&ep;“朕与她,相识如此多年,情分却渐渐淡忘。”
&ep;&ep;“皇上,老奴要说句罪该万死的话了。娘娘与您,不正是在郑夫人入府后...”
&ep;&ep;“苏常德,记着你的身份。”
&ep;&ep;苏公公赶紧跪在地上,埋着头不敢抬起来。
&ep;&ep;“老奴罪该万死!老奴罪该万死!还请陛下莫要气急伤身!”
&ep;&ep;“你下去吧。”
&ep;&ep;“嗻。”
&ep;&ep;容帝保持着原来的动作没有动。刚刚苏常德的话,他知道没有错,只是容帝仍旧不想旁的人来议论他自己罢了。
&ep;&ep;那人已经离开自己多年,但他仍就难以忘却。每每看到皇后,他总能想起阿春临死时的样子,那么爱美的阿春,死的时候却并不是美的。
&ep;&ep;其实他和荀韶华心里都很清楚,彼此之间为何隔阂。阿春一贯身体不好,突然气急也是因为荀韶华的刺激。那个时候的他怒火滔天,本想将荀韶华打入冷宫,可最终还是选择了让她更痛苦的方式去惩罚她。
&ep;&ep;他把她捧上最高的位置,让她享受一切最好的东西和所有仍的妒忌,但是,却从来不给她爱和关怀。以此来惩罚她曾对阿春犯下得罪过。
&ep;&ep;这么些年过去,其实他自己何尝不知,阿春的死是必然,不能全然怪罪到她身上去。只是他天子之尊,怎能拉下脸面去亲近她?如今倒是她俯首称臣,可背后的原因不就是因为离儿吗?
&ep;&ep;容帝自己坐着这皇位太苦痛,想念的人见不到,还要时时刻刻提防着不被暗算,不被朝臣抓住把柄,更要谨记去做一介明君。
&ep;&ep;可这明君,到底该如何去做?他摸索三载,仍旧没有进展。
&ep;&ep;容帝望了望凤栖宫的方向。那里头的人,应该是备好了一杯热茶罢。
&ep;&ep;“去凤栖宫。”
&ep;&ep;顾长卿往宫门走,身后跟着的脚步声她当然能察觉。
&ep;&ep;“孝王殿下也要出宫?”
&ep;&ep;容赫见她不再刻意装作察觉不到自己,倒也落落大方地走到她面前。
&ep;&ep;“三小姐真是玲珑剔透心,这三言两语就把父皇弄得神魂颠倒了。”
&ep;&ep;“孝王殿下此番赞美,长卿受之有愧。这'神魂颠倒'之词,用在长卿身上多有欠缺,用在石婕妤娘娘身上,怕是最为合适吧。”
&ep;&ep;容赫一愣,旋而又笑了起来。
&ep;&ep;“你倒会说。母妃再怎么让父皇流连,不还是抵不过你那'荷叶论'?只是本王不曾想,你饱读诗书,却用在了这等繁琐之事上,三小姐不觉得可惜?”
&ep;&ep;顾长卿掩面一笑,笑得愉快而放肆,好像不曾把眼前的孝王放在眼里。
&ep;&ep;“孝王殿下所言,绕是长卿饱读诗书,也辨不出这其中含义。长卿不过是说了几句对这荷叶与荷花的见解,以此衍生想起皇后娘娘与皇上的往日情分罢了,怎的到了孝王殿下这里,就变成了繁琐之事?这知道的,会说孝王殿下是在责备长卿妄议皇家之事,这不知道的...还以为孝王殿下把皇后娘娘与皇上的旧情都当做寻常琐事呢!”
&ep;&ep;容赫被她这话一噎,一时间竟不知作何应对。他眯起双眸精细地瞧着眼前女子,不过是一介庶女,可那身上无时无刻散发的,却是一种浑然天成的大气与度量,即使对着父皇的龙威也仍旧我行我素,不卑不亢。这样的女子他第一次见到。
&ep;&ep;“三小姐此言有理,本王应是要多谢三小姐提醒。只是...三小姐明知父皇与母后关系不佳,却硬要戳人伤处,岂是君子所为?”
&ep;&ep;“孝王将'君子'之称冠于长卿,长卿万万不敢受。君子之意,乃有所作为,不动怒、不动气、不动情、不动性才可,而长卿不过女子一枚,又是睚眦必报的性子,更加见不得有人在暗地里使损招,怎可称为'君子'?这点自知之明长卿还是有的。而这手段呢,小用怡情,大用可就要伤人己了,您说是吧?”
&ep;&ep;见顾长卿把话递到他嘴边,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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