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ep;鞑坦国君并未过多停留,未到皇帝启印的日子便要回转,临行前献上几箱鞑坦独有的宝石首饰。直言道是先前忘了,太后同皇帝闲聊时提起却呵呵冷笑。
&ep;&ep;“哪里是忘了,他是不见兔子不撒鹰,若觉得你不堪结为盟国,送上这些东西可不是打了水漂?精着呢!”
&ep;&ep;皇帝含着笑叫人送了一半往宁和宫,又嘱咐薛闲拣好些的送去给皇后与贵妃。寒蓁倒也得了件东西,素银打的一对镯子,雕出竹节的样子来,还嵌了块和田白玉,温温润润,素净不出挑,正是寒蓁喜欢的样式。
&ep;&ep;裹在绢帕里头递给她,皇帝只说是个小玩意,回去一揭开才晓得藏了这么一对宝贝。
&ep;&ep;寒蓁不是很懂这些,却也知道多半是金贵的,惴惴地问过薛闲。只道是“陛下亲自挑的,连样子都是亲手描了再交给尚饰局打造”。
&ep;&ep;秦筝正亦步亦趋地跟在安乐身后,听了这话便笑:“这倒好了。”
&ep;&ep;寒蓁被她颇富深意的眼神看着,颇有些不自在地红了脸。
&ep;&ep;心中虽有些不安,到底还是戴上跟着皇帝前来送别鞑坦国君。
&ep;&ep;“此去一别,不知何日才能再相见。”鞑坦国君佯做哀伤的模样。
&ep;&ep;皇帝笑一声:“天长地久,总有相见之期。”
&ep;&ep;还是不要相见为好,寒蓁心里泛着嘀咕,来这么一趟耗费前朝后宫多少心血。况皇帝不乐意装样子,对于臣下可直言其思,对着鞑坦国君却不能。
&ep;&ep;多少年的场面话都在他身上用尽了。
&ep;&ep;只是也并非没有好处,皇帝向她露过口风,道是签下协定,待过了元宵,早朝再开便昭告天下。
&ep;&ep;前朝末帝无能,群雄环伺之下,只能一次一次割地以换取暂时和平。高皇帝时打服了东南二处敌人。唯独留下鞑坦与北夷动不得。
&ep;&ep;北夷之人猛于虎狼,较鞑坦更甚,乃是第一等难缠的对手。
&ep;&ep;如今与鞑坦结成盟国,皇帝才有机会腾出手来思考如何应对北夷。
&ep;&ep;她侍立在皇帝身后,眼神便与鞑坦国君身旁的女子微微一撞,乌苏拉公主好奇地盯着她看。
&ep;&ep;皇帝生得肖其母,因而同乌苏拉公主也颇为相似。寒蓁一看那双眼睛,心中便有股熟悉感油然而生,仿佛曾经这样的一双眼睛,充满好奇地盯着她看过。
&ep;&ep;乌苏拉见她注意到自己,便颔首致意。寒蓁一愣,忙还了个礼,别开眼去。
&ep;&ep;莫楚茨站在人群之间,脸色苍白神情恍惚。他狩猎那日晚间跟着皇帝进宫,两人商量了半夜之后,他便总是这幅模样。
&ep;&ep;皇帝必然是告知他老国公做下的事了,莫楚茨崇敬老国公,正如她崇敬自己的父亲一般。如今这样,必是受了极大的打击。
&ep;&ep;连他都这样了,那莫夭夭晓得了又会是怎样一副情态。
&ep;&ep;寒蓁微觉不忍,转瞬之间又想起父亲背着污名而死,连尸骸都不得收敛,想起皇帝笃定的允诺。便硬下心肠,不再看他。
&ep;&ep;“快回神了,发了这么久的呆,在想什么?”皇帝拉起她的手,见她戴了那对镯子,满意地笑笑。
&ep;&ep;寒蓁须臾间回过神来,四下环顾终于发觉鞑坦国君的车骑早已往外走出几里,城墙之上的官员也散了小半。
&ep;&ep;“也没什么。”寒蓁挣扎一下,皇帝也很容易地放了手,“只是看见左相大人,就平白瞎想了些东西。”
&ep;&ep;说话间莫楚茨上前来告辞,头垂得极低,被皇帝叫起时,目光在寒蓁脸上凝了片刻,脸色越发难看,动几下嘴皮子横了心问道:“义妹近来可好?”
&ep;&ep;寒蓁听得这称呼一愣,眼见周围也听见这句话的大臣纷纷扭过头来打量,只好先行认下:“劳义兄惦记,小妹很好。”
&ep;&ep;她当初入宫之时,江姑姑给她假造了个身份,常日里待在琅轩殿中,也不知为何莫楚茨竟也这般称呼起她来。
&ep;&ep;“莫楚茨已给你上了莫氏族谱。”回宫之时,皇帝倚着马车中摆放的软垫这般说,“说是对你有愧,因着莫连海之事。”
&ep;&ep;久不听莫连海的名字,寒蓁险些忘了这个人,被皇帝这么一说才想起来。“这大可不必。”寒蓁皱眉道。
&ep;&ep;做了莫楚茨的义妹,就是做了老国公的义女,若是认杀父仇人做义父,她成什么人了。
&ep;&ep;“莫楚茨认陆含真做义妹,同他父亲有什么干系?”皇帝一抬睫羽,挑着眉问她。
&ep;&ep;寒蓁起初不懂,愣愣地看着皇帝那双深邃的眸子许久才明白过来他的意思。
&ep;&ep;陆含真是陆含真,寒蓁是寒蓁,只要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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