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妓女鸨母的揽客声,丝竹管弦的流泻声……声声交织,声声融合,捏成了烟火人间最本能的欲望之声。
&ep;&ep;莫愁觉得,欲望才是最真实的人。
&ep;&ep;广寒紧随着莫愁穿行在息壤的人流之中,一双妖媚的大眼睛显然已经不够用了,他左看看右瞧瞧,俯仰之间所见皆是他万年未曾见过的新鲜与热闹。
&ep;&ep;小妖精紧张地拉了一下莫愁的衣袖,“这……真是修行的地方?人间有这么多人修行?”
&ep;&ep;莫愁点头,拉长语调道,“嗯,修……身……养……性……的地方。”
&ep;&ep;酒香,茶韵,熏染,火烛,小妖精一步三回头地打量着如昼的笼纱灯,明火杖,高矮错落的阁宇,高高低低的宵檠,行色匆匆的过客,语笑嫣然的美人。万年来,他只知道浩瀚星河和凄冷月色聊以驱除暗夜,哪知世上有如此灿烂通明之处,绚丽竟胜过白日。
&ep;&ep;莫愁浅笑,这小妖精只顾着讶异风景,却不知道他比这风景更为撩人。
&ep;&ep;果然,还未走到教乐坊,便有一群年轻俏丽的姬娥嬉笑着围了过来。一个粉装翠饰,甚是妖娆的少女伸了一指头,不轻不重地点在广寒的胸口,媚气十足地道,“小公子看着眼生,且到屋里歇歇脚?”
&ep;&ep;广寒那个小浪蹄子被少女这么一指,登时身体僵成了一根木头,莫愁心底暗笑,平日里说话没个把门的,仗着自己长得好看撩天撩地的,其实也就是个窝里横,遇见茬子立马就怂的主。
&ep;&ep;莫愁抬眼望了望,没见到教乐坊的牌子,便压低声音扮着男声道,“小阿姐可知道教乐坊怎么走?”
&ep;&ep;少女斜眼睨了一下莫愁,故作嗔样地撒娇道,“小公子,折柳巷里歌馆众多,偏去教乐坊做什么?是奴家不够漂亮,小公子不喜欢?”
&ep;&ep;莫愁莞尔一笑,从怀中掏出一块银锭子,晃了晃,“世间女子娇美,不及小阿姐万一,怎奈我兄弟二人今日是来寻人办事的,还请小阿姐行个方便。”
&ep;&ep;少女也是个见惯了风月场的老手,大大方方接过莫愁手里的银子,道,“沿着折柳巷走到头,右转,便是教乐坊了。小公子一看就是做大生意的,是去教乐坊撬美人的吧?”
&ep;&ep;去妓院找的可不都是美人么,可为何叫“撬”美人呢?莫愁看着少女一脸“只可意会不可言传”的表情,便立马明白这撬美人一定是句不可为外人道的黑话。
&ep;&ep;莫愁凑到少女耳边,“小生初走此道,也不懂撬美人有什么规矩,唐突而去怕犯了忌讳,还望小阿姐教教小生。”
&ep;&ep;少女一撇嘴,歪着头伸出一个鹅蛋般大小的拳头,不急不缓地一根一根伸出青葱玉指,最后摊着巴掌在莫愁眼前晃了一晃,也不说话,只是直勾勾盯着莫愁。
&ep;&ep;莫愁心领神会,从怀里掏出一块足金的锭子放到那净白的掌心,“小阿姐可否借一步说话?”
&ep;&ep;少女见好就收,扭着妩媚的腰肢拉着莫愁踱向了灯火阑珊处,旁边已然看傻了的广寒赶紧跟了上来。
&ep;&ep;少女叹了口气,“啧啧啧,多好看的两个少年郎,怎么也干上撬美人的勾当了呢?”
&ep;&ep;莫愁赔笑,“也是生活所迫。”
&ep;&ep;少女玩弄着青葱玉指,一副不在意的样子,“也是,谁不是生活所迫啊?说吧,你要撬多大的美人啊?”
&ep;&ep;莫愁笑道,“小阿姐这话说的,既然是打算做大买卖,可不得多大的都要?”
&ep;&ep;说到这,莫愁都觉得自己这脸皮真是越来越厚了,完全不知道黑话是什么意思,就能顺杆爬到现在。
&ep;&ep;“小公子口气还不小,杀人放火挖坟掘墓,当心下地狱!”
&ep;&ep;纵是有了心理准备,可听到这莫愁还是一惊,虽然还不知道撬美人到底是什么勾当,但可以肯定,不是什么好事。她缓了缓心神,笑道,“饿死了一样下地狱。”
&ep;&ep;少女被莫愁逗笑了,便直起身子当起了教书先生,“到了教乐坊,别进去就说自己是撬美人的,毕竟是见不得人的买卖,你得偷偷和妈妈说。”
&ep;&ep;莫愁道,“可有行话?”
&ep;&ep;“有,你和她说我是来找明娘子的,意思就是你想撬美人。她会问你泗水谁做王,你就答她自有帝江。”
&ep;&ep;泗水之王,自有帝江……莫愁总觉得在哪听过这句话,可又一时想不起来,便示意少女说下去。
&ep;&ep;“这时候对上了暗号,那妈妈就会问你谁载你渡的江。其实就是问你谁告诉你教乐坊可以撬美人的,你就把你朋友的名字说了就可以。”
&ep;&ep;莫愁一听,登时头皮发麻,她连撬美人到底是什么都不知道,哪知道这行业内的人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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