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ep;渐秋一直做噩梦,梦到那些冰冷的仙藤仙剑反复地缠绕在她身上,点点滴滴落在天界琼玉盆上的是她鲜红的血液,身边是她的二哥。她感觉呼吸困难,想冲破牢笼,想挣脱,可是不可以。忽然二哥那张斯文温润的脸满是血,她惊恐万分,从梦里醒来。
&ep;&ep;醒来已经是清晨,鸟鸣花香,格外的舒适。她从床上起来,打开房门,发现这是在小山谷里建起来的小木屋,泉水旁的石壁刻着:寒水涧。她出来时,一匹桃花马正舔着泉水,正在谷中湖坑让静坐的阿潼猝然煞气腾腾,对她怒目而视。
&ep;&ep;沈云上从泉水里冒出来,眼睛被水浸得红透,伤口也冒出了红血,急忙喊道:“阿潼,不可以。”沈云上整理了一下头发,倒在水里,舒适地漂流着。他玩着水,调侃道:“小球,你可以恢复原貌,在我面前无需伪装。”
&ep;&ep;渐秋无奈地说道:“我恢复不了,只能用这般模样。花翠茵变老便是如此。”
&ep;&ep;沈云上嗤笑出来,看着她的模样又忍不住捧腹:“想不到堂堂云纪神君竟然变成一个女子。”
&ep;&ep;“变成女子模样?我是女子不该是正常吗?”渐秋不解地看着沈云上,苍笑一声道:“兄长,你这话有毛病。”
&ep;&ep;“我实在受不了你现在说话轻柔娇气,哈哈哈哈,尤其是我们上次在南蛇村见面时的模样,想不到竟然是你,真是笑到我伤口疼。”
&ep;&ep;渐秋着急地问道:“不,二哥,你说清楚,你这话什么意思?”
&ep;&ep;“你可是云纪神君,云纪神君,你不会真的忘记了吧?”
&ep;&ep;渐秋瞠目结舌,眼底里浮现不可思议的流光,结结巴巴道:“神……君?这是什么鬼?你的意思是我是男的?不可能,我……我怎么可能连是男是女,甚至自己的神号都忘记了。”
&ep;&ep;“难不成……”沈云上思索着,炬火般明亮的双眸闪烁着迷惑,悠悠道:“难不成当年你与命神的赌约成真了?还是说命神把你记忆抹除了?”
&ep;&ep;“我……我与命神打赌?打了什么赌?”
&ep;&ep;“年月太久,我不记得什么事,但你跟命神说你不想当天神,不记得了。啊?难不成当年你跟命神说要当一回女子体验一番?”
&ep;&ep;“不可能,我什么都不记得。我去,命神不会当真了吧。我我我……我想想,想不起来,他娘的,他真把我记忆给抹了,有这回事吗?”渐秋抱头骂着,真记不起来自己是男是女,甚至连七百年前的事都不记得,还忘得理所当然。“等等……”渐秋思绪混乱着,灵光一闪而过,呆若木鸡道:“二哥,徐……徐凝怎么办?我还想着以后嫁给他,他要是知道我是男儿,他会杀了我的。天呐,天杀的命神,毁人姻缘。”
&ep;&ep;“徐凝?就是那个文岚小徐公?哈,眼光不错呀,这卓尔不群的小徐公都被你招到手了,云纪神君还是以前的云纪,风流倜傥,男女通吃。”
&ep;&ep;渐秋始终无法相信自己的是货真价实的男人,反复问道:“真的吗?你没有搞错吗?二哥,你是不是记错了。”
&ep;&ep;“云纪,很多事我都不记得,可难道我连自己弟弟不记得吗?”
&ep;&ep;渐秋抱着自己的脑袋崩溃地说道:“不,哥,我是还接受不了这个事实。啊……那徐凝怎么办?我一个大男人喜欢一个男人,哎哟,我真是倒霉。徐凝估计得杀了我。”
&ep;&ep;“不必担忧,你的神体与记忆可能都没法恢复,那你还是好好当个凡间女子吧。莫再修炼,莫要飞升回天界。”沈云上突然语重心长道:“相比之下,我宁可你好好当个凡间人,无论男女,都好过……”他停下来,漆黑的眼眸溢红,凝视着渐秋,满怀心事。
&ep;&ep;“好过什么?”渐秋困惑地问道,但是见沈云上始终不回答,很是着急,问道:“你告诉我呀,我都不记得,别瞒着我。”
&ep;&ep;沈云上松了一口气,收拾情绪道:“好过当神呗。话说上次见你,你还没有这次苍老,怎么回事?”
&ep;&ep;“花翠茵身子太弱了,我强行用了绾灵术,凡胎承受不住。至于我为何能活来,我也不知道。我被一个邪魔施阵召唤我入花翠茵身体,第一眼见到的是那个邪魔,前几日我又碰到它的□□。”
&ep;&ep;沈云上不悦地坐起身来,焦急地说道:“那你现在有什么不适吗?”
&ep;&ep;“没有,我就变成这样了。那日我变老,我当时都没有意识,只觉得全身很疼,疼得撕心裂肺的那种,我醒来时就这样了。但是在我身边的徐凝不见了……我不知道徐凝怎样了?估计被我伤到了。”渐秋语重心长道,一想到忽然消失的陆云桥,心里担心又难受。如今自己又变成男的,那陆云桥得多可怜。
&ep;&ep;“小球,你刚来凡间不熟悉。文岚的徐凝可是佼佼君子,踏入文岚宗师文阶可是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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