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ep;于是她也不再劝,一口咬在了栀子饼上。
&ep;&ep;高湛转身时,正见小姑娘脸颊鼓鼓,唇瓣还沾着稀碎白渣,正心满意足的品尝着。
&ep;&ep;他倒了杯茶,送到她跟前,“喝些茶,免得干。”
&ep;&ep;婉婉想说,这栀子饼不干,是用栀子花瓣做的,软软糯糯很好吃。
&ep;&ep;可当那温热的茶盏茶带着男子指尖冰凉触感,碰到婉婉手心上时,她嘴里的栀子饼瞬间就变得不香了。
&ep;&ep;仙人的掌心很宽厚,手指很修长,骨节分明,笔直又好看,婉婉看了仙人的手,不自觉的张开自己的手,未免有些惆怅。
&ep;&ep;她的手要较正常女子的手略小些,虽然纤细如柔荑,洁白如璞玉,但其实还可以再纤长,再漂亮一点,就更好了。
&ep;&ep;她那充满艳羡目光中,毫不掩饰的颇带着几分哀怨,“就是因为手指不够长,都没学成琴呢。”
&ep;&ep;她有点委屈,因为柔姐姐弹琴时就很美,美得就像是从天而降的仙女儿,她也想像柔--------------/依一y?华/姐姐那样抚琴作曲,衣袂飘飘。
&ep;&ep;可惜她不会……
&ep;&ep;“手指不长也不并阻碍抚琴。”男子道,“只是学时要多下些功夫。”
&ep;&ep;婉婉原也只是小小的哀怨一下,并未走心。
&ep;&ep;可仙人这话却是戳了她的底儿,揭了她的短儿,没错,手指的长短并不能左右一个人学习琴艺的道路,而没能学成的,无非只有两种可能。
&ep;&ep;一种是不通音律,另一只则是不下苦功,而婉婉很荣幸,她是第二种。
&ep;&ep;婉婉小时候贪玩,再加上她天生对乐器并不算喜爱,所以她是拿手指当借口罢学的,当初哭着喊着说手指疼,不肯学的。
&ep;&ep;但算盘对婉婉来说也很吃力,可她却拨得比谁都欢快,那怕双手并用,也不见她罢学。
&ep;&ep;“嘿嘿,仙人果真学识渊博,什么都懂。”
&ep;&ep;且还什么都逃不过他的眼睛。
&ep;&ep;有些人秉着敌不尴尬,我不尴尬,讪笑起来还露出两颗呆呆的小虎牙。
&ep;&ep;“手大抓草,手小抓宝,手小没什么不好。”
&ep;&ep;男子淡淡的话似一剂良药,瞬间开解了小姑娘的心结,沁注进了心田。
&ep;&ep;仙人这是在夸她有福气吗?
&ep;&ep;婉婉得到了仙人的肯定,所有的烦恼一瞬都烟消云散,她的眼睛亮闪闪的,栀子饼也不知不觉,多吃了两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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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p;&ep;高湛离开芜华院后,径自去了驿馆。
&ep;&ep;更深夜重,四周静谧无声,男子隐于黑暗,只手中那柄利剑闪着寒光。
&ep;&ep;花辰正在熟睡,忽然屋内传来几近无声的隐约脚步声,他耳骨动了动,倏得睁开眼,那寒光便以是一但闪电般,落在了他的胸前。
&ep;&ep;花辰下意识在榻上打了个滾,躲开那致命兵器,目光上移,便见男子一身玄色衣袍,眸光森森如地狱修罗,阴恻恻,居高临下的俯视着他。
&ep;&ep;“你吃错药了?还是梦游了?”
&ep;&ep;花辰见来人是翊王,去抽出藏在被褥下兵器的手慢慢收了回来。
&ep;&ep;见他是清醒的,花辰又说:“大哥,大半夜你不睡觉来我这锁命,你以为你是黑白无常吗?”
&ep;&ep;他见高湛出现在此其实并不意外,只是没想到他会做得这么绝,竟上来就要杀了他,这种事,不是该决斗之前先理论理论吗?
&ep;&ep;月前他在一家胭脂铺子里打听到了他要找得那女子姓甚名谁,原本是满心欢喜的,结果自此之后他与这女子安排的见面便频频受到阻拦。
&ep;&ep;阻拦之人是翊王确定无疑了,只是他想不通,他不是不肯承认他认识这姑娘吗?
&ep;&ep;现在又杀出来不让他接近,这又是唱哪出?
&ep;&ep;直到他的暗卫查到,堂堂战神,金国人人尊敬的翊王殿下,竟有正门不走,夜夜做登徒子,去翻人家姑娘的墙头。
&ep;&ep;且一连着几日,仿佛是走顺了腿般,墙上的砖头怕是都要被蹬秃,只要他人在上京,必要走上一遭。
&ep;&ep;“你这是刚从容小姐那出来?”花辰挑眉坏笑。
&ep;&ep;花辰想说,翊王殿下挺忙的,刚从苏州回来,圣上还未来得及见,便先去见了容家的小姐,从容府出来,王府也没回,便跑来驿馆杀他。
&ep;&ep;那他是不是还算挺重要的?
&ep;&ep;花辰自兀想着,整个人不见半分紧张,懒洋洋的侧靠在床旁,一下一下吹着他额前碎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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