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ep;商忆再次睡醒,已经九点五十。
&ep;&ep;一个激灵坐起来,十分钟解决刷牙洗脸,换上符合她学生气质的套裙。冲出去时,季允之正在吃早餐。
&ep;&ep;示意她一起。
&ep;&ep;“我不吃了!”
&ep;&ep;商忆摆手拒绝:“专业课,今天可能有quiz(测验)。我走了。”
&ep;&ep;他不会像小说电视剧里的男人一样,用明确震慑力,逼迫她吃早餐。
&ep;&ep;他根本不关心她吃不吃。
&ep;&ep;听过这话的反应,只是给他自己倒牛奶。
&ep;&ep;商忆换好小白鞋,头也不回要走,又迟疑着,轻声告知:“那我回去了?”
&ep;&ep;他也没有回应。
&ep;&ep;恋爱和包养的区别是什么?
&ep;&ep;根据商忆对现实恋爱的观察,区别在于,女朋友的待遇通常不如“情妇”角色。
&ep;&ep;几乎没有人会从一段年轻的恋爱里得到几百万的净利润。
&ep;&ep;她得到了。
&ep;&ep;弊端在于,恋爱关系中的男性,在性过后无比怜爱女友。
&ep;&ep;而季允之对她,欲望满足就会变得冷淡。
&ep;&ep;他本来也够冷淡了。
&ep;&ep;商忆不在意,推门向外走。
&ep;&ep;雨势依旧。今年像是要用完从全新世至今积攒的湿气额度。
&ep;&ep;商忆拿书包勉强遮挡,走进最近一家屈臣氏,买一把最便宜的透明伞。
&ep;&ep;她有些疼。
&ep;&ep;疼痛隐匿在人群里,是它最为酸涩的时刻。
&ep;&ep;她看见上班族买了和她一样的饭团,看见年轻学生清晨就在便利店抽走一瓶可乐,看见小女孩戴着黄色帽子,牵着妈妈的手过马路。
&ep;&ep;她躲在他们的阴影里,潦草咬着饭团。
&ep;&ep;她走到接驳点,却刚好错过上一趟开往地铁站的车。
&ep;&ep;原本公寓也有随时随刻接送住户往返地铁站的便民小车,负责他们楼栋的那对老夫妻,都认识季允之。
&ep;&ep;不幸的是,他们捡到过她掉在电梯里的学生证,知道她十八岁。
&ep;&ep;更不幸的是,之后撞见过他将她抱回家,而商忆战战兢兢。
&ep;&ep;次日,其中那位大叔审视商忆的目光,让她落荒而逃。
&ep;&ep;她不愿意和他们打交道,那会让她感到无处遁形。
&ep;&ep;双腿之间的酸楚缓慢袭来。
&ep;&ep;不过指望商忆为此流下小布尔乔亚的无用泪水,那就大错特错了。
&ep;&ep;她只是打字告诉季允之:我想要一辆电动车,但楼下好像没有停车的地方。
&ep;&ep;她确实很难想象住在这个楼盘的人,骑着某种带筐小破电驴通勤。
&ep;&ep;一一:我可以买吗?
&ep;&ep;一一在季允之的微信里,也叫一一。
&ep;&ep;他左手已经搭在方向盘上,收到这条消息,扯扯嘴角:在哪里。
&ep;&ep;已经10:09。
&ep;&ep;商忆立刻答复:接驳车的集中点,我怕赶不上地铁。
&ep;&ep;她但凡刚才主动说一句,你能不能送我一下呢。
&ep;&ep;车窗都不会摇下来。在季允之的认知里,如果商忆至今还认不出他的车,他会质疑她那662的高考成绩是怎么得来。
&ep;&ep;商忆不会。她立刻蹦起来,上前开门,书包包带卡住,连忙弯腰去拖。
&ep;&ep;她一直很像一只灵活动物。兔子,刺猬,或随时会飞走的什么。
&ep;&ep;这一刻实在太像。
&ep;&ep;他收回目光。
&ep;&ep;季允之连车都很低调,石英石色泽在阳光里尚且丝毫不起眼,更别说雨幕中。但商忆依然害怕被看见自己上了一辆保时捷,因为她是一个年轻女孩。
&ep;&ep;她小声说:“走吧。”
&ep;&ep;车内是帕尔玛之水的柑橘味道,她知道他还喜欢白檀和橡木。买车时通常不会附赠的黑瓶。
&ep;&ep;她可以想象他选购时,指骨凸起的弧度。
&ep;&ep;季允之不像毫无情调的男人。
&ep;&ep;绝大部分时候,他只是不愿意用心。
&ep;&ep;包括弄疼她。
&ep;&ep;商忆抱着书包,坐得笔直,不吭声。
&ep;&ep;通常他也没有话跟她说。
&ep;&ep;但今天还是提醒:“护照。”
&ep;&ep;子言说现在要半个月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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