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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小姐,你不能这样”武青挣扎着想要抢过雪刃,可却晚了一步。

刃起手落,竹淇的左手掉落在了地上,武凌瞪大了眼睛说不出一句话,像痴了,像傻了。

竹淇的手腕并未血液四溅,伤口处隐隐有一层冰霜覆盖,雪白的脸上此时无一丝血色,取一块手帕将断掌包裹好,交到了李勤武手中。

此时的李勤武接过竹淇的断掌,双手微微颤抖,作为一名大武师他从没有过这样的感觉和情绪。

是可怜吗?不是。

是害怕吗?也不是。

是敬佩吗?对,就是敬佩。

他一生只敬佩一个人,那就是忠勇公爵武治,现在他敬佩的人又多了一个,一个温文尔雅、国色天香、英勇无畏的女孩。

这时他才发现内心懊悔了,也许他不该追踪至此,这到底是对是错?

李勤武走了,破庙又归于宁静,武凌还是痴傻的站着,突然一口鲜血喷出,昏倒在地。

“武青爷爷,你快过来看一下小凌,他这是怎么了?”竹淇焦急道。

武青查看武凌的伤势,回道:“少爷无碍,只是与李勤武对攻这几招,震伤了内腑,并无大碍,修养一日就会痊愈的,武道到时可能还会有所精进”。

“没事就好,与大武师对攻这么几招,是应该有几分顿悟的,以小凌的资质,武道精进也是必然的”,竹淇用右手抚摸着武凌的脸颊。

“只是小姐你的手……”

“不要再提了,只要小凌好好的,一切都会好起来的。”

“这几日城内的告示……”

“我和小凌远远的见过,具体的情况等明日小凌醒来,你再一并告诉我俩吧!”

“小姐,少爷的名字和你的名字得改一改了,不然满大街的告示,会暴露我们的行踪的。”

“是啊,武凌、武竹淇,这满城告示上都是我俩的名字,迟早会暴露的,可是改了名字,以后母亲又怎么能找到我们?”

“不如小姐给少爷起个字吧,以后只称呼字,不喊名。”

“也好”,竹淇思虑一会,“身既死兮神以灵,魂魄毅兮为鬼雄。爸爸当年最喜这句古诗,现在爷爷和他都去了,就让小凌继承他们的遗志吧,小凌的字就叫灵毅吧!”

“灵毅、灵毅,好字,希望老主人和老爷能保佑少爷吧,也希望少爷能像老主人他们一样……哎,其实不像更好”,武青喃喃地说道,“那小姐呢?”

竹淇看向武青,眼中有愧疚,有自责,“其实武青爷爷带走月儿姐姐和小奎弟弟,我就明白武青爷爷是想用他们的命来换我和弟弟的命,你不该这样做的。”

“这事小姐不用再提,我没有逼迫月儿和小奎,是他们自愿保护小姐和少爷的,我也舍不得,可是只有这样才能保住武氏的血脉,将来才能为老主人报仇”,两行浊泪从武青的眼角顺着皱纹流下来。

竹淇伸手把武青眼角的泪水拭去,“武青爷爷,以后我就是月儿,我和灵毅会好好孝敬您老的,我就是您的亲孙女。”

“好好好,好月儿!”在他眼里,两个月儿都是好孙女。

夜已深,篝火渐灭,竹淇用左手断腕扶了扶青丝,看着断腕与熟睡的弟弟,叹息一声,靠在倾倒的柱子边,闭上了双眼,似在睡觉,又似在思考,思考下一步该怎么办?

第二日一早,武青出门打了两只野兔,去除皮毛,放在火堆上慢慢烘烤。

灵毅下半夜就已经醒了过来,就这样直勾勾的盯着火堆。竹淇放心不下,就静静的守在身旁,手腕上仍是一层薄薄的冰霜。

“武青爷爷,您说一下家里的情况吧!”突然,小灵毅开口了。

武青抬眼看了一眼小灵毅,转过头望向竹淇,见得竹淇点头示意,方才开口:“这几日发生的事情太多、太大,不知从何说起,只是这几日城里的告示……”止言,声音哽咽。

“姐姐和我见过告示了,为什么爷爷会自刎于西沙城?为什么父亲会死于宫门之外?母亲又怎么样了?”

“哎,可惜武氏满门忠义,不料却落得个家破人亡,这其中疑点太多”,武青道。

“你是说爷爷和父亲是被人害死的?”

“你先听我说完,想当年老主人和太宗皇帝征战数十年,开辟了东盛帝国这大好河山,大大小小战役不下千场,杀敌不下百万,有胜利也有失败,有几次兵败比这次雁门关失守严重多了,也没见你爷爷气馁,你说这小小的失败会压垮你爷爷?

建国后,太宗敕封老主人为一等忠勇公爵,是老主人念西沙城常年遭受罗刹骑兵屠掠,才求赐封地于西沙城,率一万武家铁骑半月奔袭,未出三月就将整个雍州的罗刹骑兵扫荡干净了,就从那时雍州人民都称呼老主人为“军神”。

战争结束,老主人就驻军雁门关,这一守就是二十九年啊,期间只是十三年前小姐出世、四年前少爷出世、以及半年前武贵妃病重才回过庆都,其余时间甲胄加身,从不懈怠于军事。他一生保家卫国,你说他会在敌寇未清的时候抛弃人民吗?

十五日夜里,罗刹国偷袭,十六日公爵自刎。疑点太多了,我不认为在有老主人坐镇的时候他们敢前来偷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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