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便是宸渊不会直接和她明说的原因了。
咝……北宸真是冷啊。
苏鸾缩了缩脖子,把帽子戴好,将自己裹的严实些,她没有再多待,既知道了自己的作用,知道自己在宸渊手上的结局,便够了。
在回梨苑的路上,苏鸾一直在想,既然宸渊如此谋划,又为何允班炀和凤先生,待大婚之后,就会放她走……
难道他是打算把杀夜王的事情放在他大婚之前?
可冷幽公主的刺杀行动明显是与北宸内部人勾结,用夜王死这件事冲掉司幽国的阴谋?夜王死又不是宸渊死……
治标不治本的事情,宸渊和温儒应该不会做。
连刺杀夜王这样的事,他都要把北宸撇干净,为了北宸的名声,也是够拼的,宸渊既答应了凤胤燃和班炀,他就不会明着食言。
那么……就只有一种可能。
在太子大婚后,一定会发生某件事,让无论是她,还是班炀,凤胤燃,甚至南靖夜王以及更多的人都无法离开北都王城。
“鸾姑娘,您到底去了哪儿,这太阳都要下山了……诶呀,您整个人都快冻成冰柱子了!”
桑凝刚扶着苏鸾的身体便惊了一下。
苏鸾眼神泛着冷光,这一抬头,倒是让桑凝吓了一跳,
“鸾姑娘……”
“……我没事。在太子殿见了故友,聊的时间有点长了。”她敛住自己的情绪,说着便往屋内走。
桑凝跟在苏鸾身后,总觉得鸾姑娘是遇着什么事了……
“吃晚饭再叫我,我想睡会儿。”
她兀自进屋,旋即关了门,桑凝看着紧闭的门,本想再多关心一下鸾姑娘也只能作罢。
苏鸾脱了外衣便爬上暖炕,她沉着眼,窝在那,一双漂亮的杏眸锋锐无比,她在思考……
————
温儒先生已经在权衡太子这一番直取夜王性命的计划成功的可能性有多大时,静默良久的宸渊又突然开口道,
“原本……我是这么想的。”
“……”温儒愣了一下,没明白这句话是什么意思,指的是哪方面……
宸渊兀自轻笑了一下,他走到一旁的弓箭篓边,拿起弓和长箭,缓缓拉开瞄着树上挂着的箭靶子……
“我原本就是那么想的……”
他似是又重复了一遍,“夜王即将来到眼前,那个武功深不可测,心机城府同样不见底的南靖夜王……”
“……”温儒眉头不自觉的蹙起,殿下这样语无伦次的……
“温先生说过,那人意在君临九国。而宸渊,亦志在统一天下,结束这无止境的九国纷争……”
“北宸若要平天下,最大的敌人便是南靖。”
宸渊眯起一只眼,另一只眼里,只有箭靶上的红心,那仿佛是南靖夜王,仿佛是九国谈下……
“先生,你可知阿鸾说她与夜王在无涯镇相遇,并且重伤了他。”
“什么?不可能!”
宸渊轻笑,“先生为何这般笃定不可能?”
温儒面色沉沉的,
“胥夜的功力几乎达顶,鸾后这样一介弱女子,怎能伤到他,更遑论重伤?”
“……是嘛?”
“况且,五年前温某便给鸾后搭过脉,她没有内力,没有武功。”
“可江晏去了无涯镇,证实了此事。”
“……”
“咻”的一声,箭射了出去,可箭不仅没有射中靶心,还脱靶了。
温儒面露惊诧,一时也不知是惊诧于宸渊说的话,还是宸渊射箭脱靶的事实……
“鸾后到底是什么人,她怎么可能……”
宸渊又抽了一根箭,“所以即便是南靖夜王,也是有弱点的,抓住弱点,哪怕只是个弱女子,也能取他性命。”
“……若真的有这样的事,他不可能拖着重伤来到北宸。”
“是啊。他不可能拖着重伤来……可他就是来了。”
宸渊的眸子沉的十分骇人,瞳孔像黑洞,定定的,没有一丝情绪。
“……”温儒虽一直极受宸渊的敬重,但东宫撒在外头的情报网,是由“江晏”统管,受殿下直接命令。
宸渊今日所说的,大多是温儒不知道的。
而其中,尤以这个消息最为骇人。
“他带着重伤,还是来了北宸?”温儒拧起眉,又开始怀疑胥夜受伤是真是假,也开始怀疑胥夜抵达北宸是真是假……
“也许是……江晏弄错了?”
“不会。情报追踪方面,他从未出过错。”
“夜王是疯了么……”
谁会带着伤入敌人巢穴?除非……
“他不是疯了,他是在轻视北宸,轻视那个病重的北宸王,以及我这个傻太子……”宸渊如此说着,唇角却勾了起来……
“……殿下为何笑?”
“先生,他是一个强敌,带着伤,还小看本太子,这样好的机会,此生不会遇上第二次了。”
温儒明白了,宸渊把胥夜的轻视和傲慢当做一种机遇。
轻视和傲慢会让人产生懈心。
“咻!”
箭依旧脱靶。
他继续抽箭,继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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