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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个年代还没有大范围禁枪,在民族地区就管得更松了,有不少山民平时在房前屋后经营一小块梯田,收获一过,便扛起枪入山打猎。他们的活动范围是很大的,经常在山林里一呆一个冬天,但是一般都是单枪匹马,没有什么组织。

我爷爷与程克武寻访了附近的山居,找到一些老乡打听情况。那些老乡听到这样的事情后,也是露出了害怕的表情,直到我爷爷他们掏出了工作证,看到那工作证上代表国家权力的标志,他们才稍稍安心,战战兢兢地开了口。

原来这地方闹失踪也不是一天两天了,不少山民的亲人朋友,也是无缘无故地失踪在大山林里,因此他们才不得不搬到更偏远的地方安家。

山民中的长者告诉我爷爷,大峡谷附近的山林里,从古到今都有一些山精鬼怪活动,留下了许多传说。

神出鬼没的人面白虎,诱惑行人的山鬼,引发洪水的黄蛟,还有一些他们从没听过的东西,夹杂在当地各民族的语言,以及汉家方言的土话中,谁也弄不清是什么。

但是我爷爷他们也发现了一条重要线索,就是散居在各种山沟草谷的山民,对一种怪物的描述空前一致。

据他们说,那是一种会将人带走的飞行怪物:飞马。

其实这玩意到底是什么,山民们也说不清楚,甚至大多数人从来没见过,只是听家里的老人一代代传说。

它有着一张长长的马脸,身材高矮不一,行动极其敏捷,专捡落单的人下手。一旦发现独行的山民,就会将山民掳走。

至于掳去了哪儿,他们的说法就更玄乎了,说是这些马脸怪物能飞,飞着飞着,就将人带进了峡谷的山石里,消失不见了。

我爷爷和程克武你望着我我望着你。一个是身份隐秘的当代祝融官掌印,一个是见多识广底蕴不明的人杰,可他们对这会飞的马脸怪物,都闻所未闻。

当地一位陈姓老汉,还给他们提供了一条线索。

那会飞的马脸怪物手段颇高,几乎所有被掳走的人,都再也没有回来过。有些身强力壮的勉强挣脱,也在峡谷悬崖之下被摔成了肉酱,唯有一个人从它的魔爪下逃了出来,那个人恰好在他们这个小村里。

说是村,其实只是乱石垒起来的石塘坝上,修建的三间土坯房。陈老汉将我们领到了一间土坯房里。房间低矮狭窄,只容人堪堪转身,十分阴暗,各种东西杂乱而密集地堆放在一个粗糙的木凳上,剩下是一张脏兮兮的杂木板床,散发着刺鼻霉味。

歪歪扭扭的木板床上,坐着一个大块头。这人轮廓挺强壮,陈老汉一叫,他就抬起头来,借着昏暗的光线,我爷爷与程克武看到的是一双神情涣散的眼睛,这个陈和平,看起来有精神问题。

那老人也是叹了口气,说陈和平本来是个健壮汉子,平时务农,大雪封山时就出去打猎,不出十天半月,就哼着山歌回家,土制铁枪长长的枪杆上,挂着成串的山鸡、野兔。

有一次他一身是血,半夜跑了回来,将陈老汉吓了一跳。但陈和平特别兴奋,叫陈老汉带上几个子侄跟他走。他们一头雾水地跟了过去,才知道陈和平竟然打死了一只大野猪,足有六百多斤,几个男人肩膀都挑出血泡,才将这大东西搬回了村子,做成熏肉,吃了足足一年。

老人越说越伤感,说你们要是早几年在这开工,他搞不好能去当个工人,去工地上卖那一身子力气哩。

我爷爷让老人继续说下去。就在三年前,一场大暴雨毁了他们种的庄稼,眼见要断粮,陈和平便拿起土枪,冒险进山打猎,不料碰到了那飞行的马脸怪物。飞马怪物本想将他掳走,但他身强力壮,手里还有枪。

听到陈和平枪响连连,陈老汉连忙带人进山去找,等找到陈和平的时候,他已一身是血,人事不知,那杆土枪也被撅成两段,仍在一遍。他们把陈和平抬回来,可是陈和平醒后,就是疯疯癫癫的,再也不是以前精壮开朗的汉子了。

我爷爷问陈和平,那飞马怪物到底是怎么回事。可陈和平一听,居然像个小孩子一样哭闹起来,屋里弥漫一股臭味,竟是吓得屎尿齐出。他们问不出什么,只能掩鼻而退。

程克武问陈老汉还记不记得是在哪里发现陈和平的,陈和平遇到危险就马上放了枪,可见那里就是飞马怪物掳人的场所。陈老汉年纪虽大,记忆力却很好,何况陈和平发疯留给他的印象实在是太深了,便带着我爷爷与程克武去那个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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