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怎么回事,齐凝努力睁开沉重的眼皮,心里却纳闷,自己没死翘翘了么?除了觉得除了肚子特别饿,好像没什么不舒服的。刚要试图坐起来,忽然一阵眩晕,头疼的让她想吐,感觉脑袋像被车轮碾过。
扶着昏昏沉沉的脑袋稳了稳神,勉强的抬起头看着这个陌生的环境。自己现在在一间昏暗破旧低矮的屋里,半开的老式格子木窗透进一丝阳光,借着光线隐约看到自己貌似躺在一个土炕上。身边站着一个穿着奇怪的女人,正惊讶的看着她。这应该不是阎罗殿吧!难道是被人给救了?齐凝昏迷之前正是五一小长假,她带着奶奶的骨灰送回了老家跟爷爷合葬,回来的时候在长途大巴上迷迷糊糊睡着了,一阵尖叫中齐凝睁开眼,就看到对面冲过来一辆大货车,她眼睁睁看着前座的人和东西翻滚旋转,然后就失去知觉了。
齐凝感觉又一阵眩晕,胳膊一时无力支撑又摔倒床上。
身旁站着的妇人被齐凝的举动吓得惊恐地看着她,问:“凝凝,你怎么了?你可别吓姑姑啊?”
齐凝看着满脸关切的,自称是她姑姑的女人,嘴巴张了张,扯着嘶哑的嗓音问“你是谁?我这是在哪里?”
妇人捂着脸顿时一通嚎哭,等终于她止住哭声,抽咽着讲述了事情的经过。齐凝算是完明白了自己这不是被老乡救了,只是不知怎么来到一个不知名的空间里,穿到一个也叫齐凝的人身上了。她现在身处的地方是历史书上不存在的大靖朝青安城西南几十里外的油庄村,身旁还在抽噎的妇人姓齐,是她的姑姑,原身今年十五岁,她的父亲原来是个秀才,靠在村里的学堂教书为生。齐秀才去年病了一场把家里的家底都耗光了,人也去世了。今年春天粮食断顿,母亲抛下她带着妹妹远走他乡,走前母亲卖了家里大部分值钱的物件和田地,把她一个人扔在了家中那三间破草房里。还是身边这个自称是她姑姑的妇人听到同村人带的信,回了隶属于另一县的娘家用牛车把快要病死的她带回了婆家。
姑姑的婆家姓钟,家公钟老实和老婆子钟苏氏,生了两个儿子两个闺女,大儿子就是齐凝的姑父钟大山,另有大女儿钟大娘已经出嫁,小儿子钟大河和二女儿钟二娘还尚未嫁娶。
齐凝生在有鬼节之称的阴历七月十五。一出生就不会哭,接生婆子狠狠的往她屁股上拍了五六巴掌都没把她打哭,看着怀里睁着一双毛嘟嘟水汪汪大眼睛的她,心软的再也下不去手,当地有个风俗,刚下生的孩子不哭不详,刑克父母,天煞孤星,何况出生正赶上七月半鬼门开。接生婆战战兢兢的给初生的齐凝用艾草水胡乱洗了几把,草草的包裹在小被子里,连祝福的吉祥话都不想说了,接过红包说了一句:“造孽啊。”就慌慌张张的走了。回去的路上就掉进沟里差点摔死。于是,在接生婆有意的宣扬下,不出几日十里八乡都知道了齐秀才家生了个不详的女孩。
接生婆前脚刚踏出门,齐凝的娘王氏就一把把襁褓中的齐凝推到了地上,冲着刚送走接生婆进来的齐秀才声嘶力竭的喊:“把这个怪物扔尿罐子里溺死!快扔!快......!”齐秀才成亲三年才得了这第一个孩子,好言安抚,王氏哭闹了一通才勉强答应留下齐凝。原身这才捡了一条小命。
而齐凝娘生了个鬼节出生的女孩,生下来还不会哭,不到一天整个村子都知道了。王氏一万个不待见原身,每天把孩子扔在床上,想起来了才过去喂喂奶。奇的是齐凝就算饿了也不哭,只会睁着水汪汪的大眼睛哼哼。直到她长到五岁,王氏才又生了一个女儿,这下子一直盼儿子盼的红眼的王氏把所有的怨气都撒在了齐凝身上,王氏认定了是这个鬼节出生的不详女害的她生不出儿子。每天对着瘦弱的齐凝非打即骂,还要齐凝起早贪黑的砍柴做饭洗衣,稍微慢了,就不给饭吃。父亲每天傍晚从学堂回到家除了吃饭就是抱着书本用功,对王氏打骂齐凝也是睁一眼闭一眼。
因为不受待见齐凝一直到父亲给妹妹取名字的时候才顺便给她起了齐凝这个名字,妹妹叫齐夙。王氏一直扫把星扫把星的叫了她这么多年。而村里的其他人,喊她齐丫头的有,背后喊她扫把星,背时鬼的也比比皆是。
由于齐凝不祥的名声,自小她除了带着小妹齐夙玩,没有别的玩伴。村里的小孩子也只会欺凌她,而村里的大人也告诫自家孩子不准和齐凝玩,不然会被她克死。
于是齐凝从小就沉默寡言,越发不讨人喜欢。而不管是村里发生什么不好的事,还是齐家有什么不好的事,不管是丢只鸡还是在齐家门口崴个脚,一准儿赖在齐凝头上,将不祥鬼女的罪名坐实。
去年,齐凝的家乡济县方圆几百里就出现了百年难遇的天灾,先是连续几个月不下雨,河里的水都断流了,地里的庄稼颗粒无收,然后是连续下了半个多月的大雨,山洪暴发,很多人家被山洪冲垮了房子,淹死了牛羊鸡鸭。所有的人都说这是不详的齐凝带来的,村里受了损失的人家和相信齐凝不详的人浩浩荡荡把刚从山里砍柴回来的齐凝堵在路上,用绳子绑了拉到村中的场院,架起柴火要活活烧死齐凝。结果刚点着火的时候,突然狂风大作滚滚黑云伴随着电闪雷鸣,一声声的劈在村子上空,冰雹裹挟着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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