锦瑟就这么望着他,随后在他眼中看到了坚定的神色,终于松口。
“不识抬举。”她淡淡合眼,“出去洗干净,给你半个小时,另外,我要喝粥。”
她吩咐得很顺口,眼尾的红一直没退,又因为情绪问题,所以那层眼皮都带着薄红。
姜衍温声道:“好。”那声音过分沙哑,他听到她轻笑了一声,便逃一样第离开了她的房间。
出来关上门,正好被负责这里的保姆看见,对方表情复杂。
他换了张脸:“去把米泡好,我一会儿要熬粥。”
“好的少爷。”
进了自己房间,姜衍脸上的红这才慢慢褪下,露出原本苍白的唇色。
他皱着眉站在浴室里,将冲锋衣脱掉,有撕扯的声音,里面的背心黏着皮肉伤口,他脱下来的时候,伤口渗出血迹来。
一会儿过去看阿娴,肯定不能先涂药,她鼻子很灵,又不能让她闻到血腥味,所以只能洗完澡,再用纱布缠一下,等她睡下再重新涂抹。
姜衍这样想着,快速地将身上的衣物脱下,身上的伤口不算少,膝盖上更是红肿青紫,还烂了一小块地方,看着格外瘆人。
他低头看了两眼,就收回视线,站在花洒下冲洗着。
半个小时候,他端着粥敲响了锦瑟的门。
“进来。”
打开门就能看到她坐在床上,表情淡然。
“过来吃?还是在床上吃?”
很纵容的态度。
锦瑟自己下床了。
长发被半干。
她在沙发上坐下,端起盛好的粥:“吹风机在那边,给我吹头发。”
姜衍乖乖拿着给她吹,热风吹着他掌心中乌黑的发,他站在她身后,看她安安静静喝着粥。
温馨又满足。
他觉得这样过一辈子,未尝不好。
头发吹了大概十来分钟,就吹好了,他顺手用她的发带束起来,红色的绸带束成蝴蝶结,他心满意足。
锦瑟又道:“坐这里。”
她身边的位置。
他坐下。
她又将刚刚自己盛出来放凉一些的粥推到他面前,淡声道:“喝吧。”
姜衍不知道她现在在想什么,他做了自己能做的一切,交代了自己能交代的一切。
于是现在只能乖乖地听话。
粥的温度刚好,胃里都是暖融融的,四肢的温度也上来了,饥饿的肚子也被慢慢填满。
一碗粥很快就没了,她又从他手中接过碗,盛了一碗,在他有些不安的目光中,垂眸吹了吹,随后挖了一勺,喂过去。
他很少能看出她的想法,从前可以,现在不行了。
现在她想的太多,他们之间有上千年的隔阂。
他乖乖吃完了一碗。
差不多七分饱。
锦瑟没再喂他,擦了擦手,起身往床边走,边走便开口:“过来。”
他跟着过去,她从下方的柜子里拉出来一个盒子,又吩咐:“把衣服脱了。”
他换过衣服了,上身是件灰色的长袖,下身是宽松的灰色长裤,质地都是纯棉的。
看来是知道他身上有伤了。
但是应该不知道太多吧?
他想了想,将袖子拉上来一些,露出胳膊上的划痕,不大,已经结痂了。
锦瑟没动,凉凉道:“我说的是你腿上还有胸口的地方。”
“你知道?”
她好像有些生气,唇抿了一下:“腿抖,衣服还拉那么紧,但凡你身上没有伤,你能拒绝跟我一起洗澡?”
姜衍:“......”说的他好像是个色鬼一样。
虽然他确实很馋她。
他委委屈屈地坐过来,拉起自己的裤子,露出缠着纱布的膝盖。
隐隐有血色渗出来。
“没抹药就系伤口,你想早死?”
她生气了,嘴就毒。
他一直都知道的,也不敢反驳,乖乖看着她动作温柔地解开纱布。
唇边的笑就不自觉勾起来。
他就说嘛,阿娴怎么可能会真生气,她肯定心疼他呢。
锦瑟刚处理好一条腿的伤口,抬头就看到他搁哪儿龇个大牙傻乐呵,抬手拍了他脑袋一下。
“还笑?”
有点凶。
他不笑了,一双眼亮晶晶地看着她。
锦瑟拿他没办法,继续涂另一边的伤口。
“这伤怎么来的,也不打算跟我说了?”
姜衍有些犹豫。
“怕说了之后,你会哭。”他不想她哭,舍不得。
锦瑟若无其事:“说吧。”
他犹豫片刻后,道:“我去找了玄机师父。”
她指尖一顿:“继续。”
“他说我怎么又来了,不肯告诉我真相。”
“我就说我跪上来可不可以告诉我真相。”
“他不信,我就跪上来,他骂我死板,骂我不懂事儿,骂我非要吊死在你身上。”
姜衍咳嗽了一声:“我没想那么多,他说我这都跪第三回了。”
说到这里,他犹豫了一下:“我记得包括这次,应该是两次才对,还有一次他不肯告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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