牧成淡淡一笑。
“若你没想好,无碍,我会一直待在凌虚派等你,旅程结束后,你再告诉我答案也不迟”
他知道,自己和她相识太短,也没什么时间好好相处过,她会犹豫不决也是正常,但没关系,他有的是耐心,他也愿意去等待她。
何玉有些疑惑。
“牧成,为什么?”
他脸上仍是淡淡然。
“还记得那天我曾道出过的往事吗?其实双亲并非受什么高人指点才将我寄养至道观,他们只是不愿要我,随意找个地方抛弃罢了”
何玉微张唇,心头不自觉地颤了一颤。
他转向何玉,多了一丝笃定。
“荷钰,和我一样,你自小便失去双亲,一个人坚强地走到了现在,我们殊途同归,如此相似,最能理解彼此感受,也最是合适,既如此,何不相依相偎,在凡间做一对潇洒的眷侣?”
何玉低下眸,抿了抿唇。
和他殊途同归的是原身,而自己,恐怕是同途同归吧,不过她却不赞成他的这个出发点。
“牧成,你说的对,我们俩确实是殊途同归,但这样的我们基于共同经历抱团取暖、舔舐伤口、互相自怜,这不是我想看到的”
她看向他,神色认真。
“我希望我们是基于了解和爱意去彼此选择,而不是基于共同经历,你也说过,过去一切已经随故人逝去,何必再庸人自扰?我们应该放下过去,而不是任由它消耗,究其一生为它苦恼,你说呢?”
他怔神,原以为她面上那些乐观开朗皆是强装的隐忍,没想到竟是看破一切、与自我和解后的释然,是他狭隘了,原来相同的土壤竟能开出不一样的花,原来他也并非如自己所想那样真正了解过她。
他释怀一笑。
“你说得对……”
他不再言语,转而和她欣赏起远方雪景来,片刻后瞥向身旁,只见她看着那漫天纯白,神色一如往常般悠然,好似带着一种随时可以抽离的心境,不像自己,因爱上雪景逗留于此后,便一直沉浸在这一成不变的冬日之中。
这就是自己和她之间最大的区别。
另一边,小队三人在凌虚派弟子带领下游览着风景,慕容潇潇有点纳闷,前几日都是让他们随意游览,今天怎么派弟子来领,推都推不掉,偏偏荷钰还不见人影,莫不是提前知道,自个偷着快活去了?说来这几日她和那个叫牧成的走得很近。
辰轩轻拂折扇,以余光一瞥圣凌山顶,勾唇一笑,他知道,这是出自牧成的故意设计,为只为他两人不被打扰,但这些天观察下来,他看得清楚,所以毫不担心。
这天结束后,下一天便是离开的日子,掌门领在前头,在众位弟子注目下一路送着小队,直至到达大门口才停下脚步话别。
牧成抱拳向几人致礼,笑对何玉。
“荷钰姑娘,前方道艰且长,今后还望多多保重”
何玉笑着点头。
他突然斜眸一瞥辰轩,又转回眼前。
“经昨日一番交谈,我坚信,荷钰姑娘虽不谙世事,但好在心如明镜,因而今后无论作何选择,都将会是慎重且从心的结果”
星翊听闻此话,想起过往种种,暗暗认同这一评价。
何玉笑容可掬。
“牧成,谢谢你”
辰轩暗暗怀疑起来,此话似有所指,是何意?他松下警惕,却忘了这茬也是个能言善辩的,莫不是又摆了自己一道?
牧成向几人挥手道别,看辰轩若有所思,勾出得逞的微笑,随后他回身向着凌虚派,向着这个归身之处走去,间隙开始思索起来,凡间有四季轮换,自己总不能一直沉溺于冬日,她既能走出个先例,自己为何就不能循着她脚步走呢?
小队拜别凌虚派后,一路南下回到了盛玺国,星翊施出法术,探到了来自多个方位的异气聚集处,看到他掌中悬浮着的密密麻麻的黑点,何玉不得不暗暗感慨真的是道长。
其实待在凌虚派那几日她曾问过牧成,凌虚派弟子不下山历练,斩妖除魔吗?为什么世人眼里捉妖师数量稀少,甚至几年间就只传出徐进一个?
而且当初招募选试,在偏院里见到的散仙也很多,他们得道后又去了哪?不以救世为己任吗?
牧成听这一连串发问,促狭一笑,缓缓道来。
原来散仙得道后,若仍想专注修炼,自我约束,便会加入像凌虚派这样收敛散仙的派别,更多人一朝得道,便会放纵自傲,于凡间横行霸道、欺负弱小,最终堕落成魔,就像偏院见到的那些人,只有极少一部分能放下修炼,游历世间,帮助受苦受难的世人。
听这番话,何玉总算懂了,凌虚派的那些散仙专注修炼,才懒得管凡间世事,而大部分不仅不以救世为己任,还为虎作伥,堕落成魔的那批,小队甚至还要花精力对付,这就是小队要面对的长道。
多个方位皆有异气的局面前,辰轩思忖片刻,决定先同几人辗转着来到最近的青州。
青州不像盛安那般繁华,却处处透露出闲适与安然,街道上没有横冲直闯的马车,更没有飞奔的马匹,只有闲散的行人。
一如在盛安城那样,辰轩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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