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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才出生,爷爷就说我是早夭命,难养活。给我取了个女孩的名字,陈秀。
我从小穿女生的衣服,梳小辫子,被当成女娃来养,就这样爷爷还是不放心,说军队里煞气重,能压我的命格,十八岁那年又把我送去参军。
当时我被分配到新疆某工兵团,到96年的夏末服役期满,这几天正忙着办转业手续,突然就接到上级的命令,要我立刻前往73连报道。
73连在当时还是个机密部队,传闻参与了罗布泊里的绝密工程。
到了73连,很快又被分到一个临时组成的战斗班里。班长叫张德柱,是个老兵,参加过剿匪战争,脸上留了一道狰狞的刀疤。下面有神枪手李闯,军医许鹏,通信员张虎,军比武冠军高川。
还有我,陈秀,一共是六人。
在营地只是呆了半天,我们就被送往赛图拉哨所,赛图拉在维吾尔语里是“殉教者坟墓”的意思,地处昆仑山脉中段,毗邻西藏,算是一个界所。
沿途的路边有不少道柳,峥嵘的生长在荒芜的戈壁里,许鹏说这些道柳有来头。清朝的时候,左宗棠曾两次西征,沿途命令士兵栽种道柳,延绵几十公里,左宗棠也因此被后人称为左公柳。
赛图拉哨所驻扎了两个班的战士,环境十分的艰苦。到了这里我们才被告知这次的任务是进入昆仑山,营救一支失联的考察队。
考察队是在四天前失联的,成员里有四个教授和一个六人编制的战斗班。上面的命令是活要见人,死要见尸。
中午补给的时候,每人配了一支八一杠,两百发子弹,还有一台小八一C型单兵电台,小八一电台七十年代才研制成功,C型是经过三次改良的成熟品,功率大,皮实耐用。
当时美帝跟我们的关系还很微妙,GPS的频段没有面开放,加上临近罗布泊,卫星通信和定位都不能用,小八一电台是最好的选择。
当夜的凌晨两点,班长把我们部叫醒,上了一辆卡车,朝着昆仑山开去。夜幕下,远处的昆仑山寒雾弥漫,连绵的山头被雪光映得白皑皑的,像一条银龙横垣在天地间。
班长在途中拿出一个录音机,按下播放键后里面传出沙沙的电流声,几秒后电流声中混杂着一些男人和女人的惊叫,像是有很多人在惊慌失措。
其中有一个声音很尖锐,听不出来是男是女,一直在重复的喊:它来了,快跑。
重复三遍后声音戛然而止,就连电流声都跟着消失了。
班长关掉录音机对大伙说:“这是考察队失联前最后一次传回来的声音!”
李闯皱着眉看着班长问:“你确定只有十个人?”
这话问出来,所有人都看着班长,刚才的录音谁都听得出来,那绝不可能是十个人能发出来的声音,至少得有上百人。
“我们此行的任务除了救人,同时也要弄清考察队遇到了什么事!”班长收起录音机:“都别瞎想了,睡会!”
自古昆仑山怪事就多,冰雪下面隐藏了太多的秘密。车子摇晃,六个人各怀心事,都没有睡意,车厢内静得有些压抑。
天亮的时候到达登山点,告别开车的老兵,我们就此踏进昆仑山。
山外看见的寒雾,到山里才知道那是白毛风,狂风里夹带着冰渣,刮在脸上像刀子一样。
我们沿着考察队的路线,顺着昆仑山西侧一直走,傍晚的时候风雪小了一些,走到一个高坡上,班长朝山顶放了几枪,震落了一些散雪,确定山顶的积雪不厚,我们才在下面扎营。
休息的时候张虎用电台和哨所取得了联系,汇报了我们所在的位置,然后又尝试联系考察队,还是没有得到任何回应。
夜里我跟李闯值夜,两人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到快换班的时候,远处的雪窝子里突然蹿出几头高原雪狼,眼睛里冒着绿森森的寒光。
李闯发现后立刻拉开枪栓,瞄着雪窝子。几头雪狼像是察觉到危险,没有继续靠近,而是在雪窝子里扒着什么。
我拿起望远镜观察,看见狼群把一个黑乎乎的东西往外拖,只是光线太暗,看不清具体是什么。
“砰!”
就在这时,李闯突然开了一枪,高原狼受惊后四下逃窜。帐篷里的人听到枪响,都端着枪冲了出来。
李闯指着远处的雪窝子说:“那群狼崽子好像扒出一具尸体了。”他说着收了枪:“我过去看看。”
班长按住他的肩膀:“你留下,陈秀跟我过去!”
狼群虽然散走,但还在附近徘徊,这么远的距离只有李闯能打中。
我和班长从雪坡上滑下去,猫着腰朝着雪窝子跑去,原本散开的雪狼见我们主动靠近,又三三两两的聚在一起,绕着圈折头走回来。
“砰”
身后又是一声枪响,距离我十来米的一个雪窝子突然炸开,一头雪狼被子弹掀飞出来,脑瓜子爆出一团血雾,还没落地就已经断气。
见到同伴死亡,剩下的七八头狼才嗷嗷乱叫,很不甘心的散走。
班长跟我摸到刚才狼群聚集的雪窝子,果然是有一具尸体,半截身子还埋在雪里,我想用手电照,被班长拦住说:“雪地里开手电很危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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