细长的雨丝裹着凉风穿透窗棂,一丝丝地,沁凉入心。
蒋星难得放假半天,还想出去玩玩,结果,只能坐在家里发呆。
他和姐姐挤在一处,探头探脑:“雨什么时候能停下来啊?”
“不知道,你在家老老实实呆着吧,出去容易着凉。”
“啊……”蒋星略显不满地哼哼一声。
“乖,姐姐给你拿水果吃。”
“我想去找姐夫……”
“不行,你姐夫很忙!”
“唉……”
这小子唉声叹气,蒋月使劲儿地捏他的脸:“和我在一起很无聊吗?总跟着你姐夫做跟屁虫!”
“嘿嘿!”蒋月笑眯眯地说实话:“和姐姐在一起,我总是吃东西,肚子圆滚滚的,很容易长胖。”
“小孩子多吃点,才能长得高,你看你这一年长高多少,都是姐姐我的功劳!”
“我都有小肚子了。”蒋星指指自己的肚子,很软很软,都是肉。
“这点肉算什么!”
蒋月也揉了揉,肉乎乎的才可爱。
“师傅说,君子要清廉简洁,不可脑满肠肥。”
蒋月微微一诧:“你们师傅也苛刻了吧。你才七岁,脑满肠肥这四个字也太狠了!”
“我们在书院都是不吃晚饭的。”
“真是太卷了,小孩子都这么卷……”
蒋月拍拍弟弟的头:“你听师傅的,还是听姐姐的!”
“我能都听吗?”蒋星眼珠子一转,抖机灵地笑:“我在书院听师傅们的,我在家里听姐姐的。”
“真是小机灵鬼!”
晌午过后,雨越下越大,楼里的客人少了三成。
蒋月和二掌柜的一起算账,就听伙计上来传话:“夫人,那位美人客人又来了。”
春桃?
她来得正巧,蒋月有些空闲,和她一起说说话。
春桃是过来“送礼”的,借口比较老套,只说是感谢蒋月当初的救命之恩。
蒋月轻轻一笑:“这礼物我不能收,咱们也算是老朋友,一起聚聚,说说话就好,何必来这一套。”
春桃也有点不好意思:“不瞒您说,这是我家老爷的意思,他听说我认识夫人,便激动得很,非要拿出这些东西来。他都不心疼,我又何必客气呢。所以,夫人还是收下吧。”
她一边说一边打开珠宝匣子:“一些小玩意儿,您看看喜不喜欢。”
蒋月垂眸,匆匆瞥过一眼,忽地发现什么似的。
她前倾身子,盯着某样东西看了看,问她:“这是什么?”
一只小小白玉鼻烟壶,圆润通透,色泽光滑,上面雕刻的图案,居然是一只孔雀。
孔雀就孔雀吧!偏偏这个图案,蒋月曾经见过的。
春桃还以为她喜欢这个,连忙拿起来用手帕托着,给她细细地看:“这是鼻烟壶,去年收上来的紧俏货,我家老爷说,这东西成色极好,上乘玉石,雕刻的力道不轻不重,您看着孔雀,栩栩如生……”
蒋月眉心微蹙:“这东西的来处?”
“当铺当来的。”
“那当票还能找到吗?”
“啊?”春桃想了想,点头道:“应该是能找到的,留存留底的根据,我家老爷一向很谨慎的。”
蒋月点头,留下那个鼻烟壶,对她道:“这个鼻烟壶,我看着很好,只是我这个人不喜欢用来历不明的东西和物件,要是能知道是哪里淘来的,我用得也安心些。”
“好,那我先给夫人留下,当票我立马回去找。”
“不急,慢慢找就好。”
蒋月隔着手帕,仔细又看了看,那只孔雀的图案,和之前下毒胭脂的银盒一模一样。
如今,城中的胭脂铺子,早已经找不到这样的胭脂盒了。
那些胭脂铺子都包装都齐刷刷地换了新的。
春桃说是去年收上来的,那就是在下毒之前了。
有点意思……
蒋月把鼻烟壶收好,等到陈年玺回来,才拿给他看。
陈年玺微愣:“鼻烟壶,你什么时候开始用这种东西了?不要用了,这东西太呛,给人提神用的!”
蒋月无奈:“谁说我自己用,这只是件古董小玩意儿。”
“哪来的?”
“当铺收上来的,去年的时候。”
陈年玺还是没看出什么来:“别人用过的东西,你不嫌弃吗?”
“哎呀,三爷你的眼睛看这里,看上面的图案,不觉得眼熟吗?”
陈年玺揉揉眼睛,拿起来看,忽地发现:“这不就是那个下毒的。”
“对!”
“这里面会不会也有毒啊?”
蒋月摇头笑笑:“我都清洗好几遍了,很干净的。”
“这东西来得蹊跷,去年……那是孙碧柔还没进宫呢。”
“这也算是线索吧。”
陈年玺把鼻烟壶还给她:“你又想查下去了?”
“线索自己撞过来,我没道理视而不见,许是冥冥之中,自有安排吧。”蒋月不相信巧合,巧合的背后,往往隐藏着看不见的关联。
“你小心点,我现在无法抽身,不能时时刻刻陪着你。”
“知道了,我足不出户,只等消息从天而降。”
过了两日,春桃拿来了那张当票,白纸黑字,清清楚楚。
“夫人,请您过目,我家老爷找了好久,才找到的。”
“有劳了。”
蒋月接过来一看,一百两的当票,落款的名字是李旭。
李旭这名字,听着没什么印象。
当票上写的备注是家传之宝!
家传之宝,李氏家族!
蒋月想了许久,把金陵城有头有脸,有名有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