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月被迫和大家分开,独自去见二夫人。
她还未进屋,就听房中有人哀哀啜泣。
齐成浪拿这位夫人也是没辙,她怀胎三月,每日害喜呕吐,人瘦得皮包骨,恐怕这胎又要保不住。
蒋月抬眸看去,二夫人脸色蜡黄,一副病入膏肓的模样。
齐成浪指指蒋月:“这丫头说会做你家乡的食物,你莫要再闹了,万一动了胎气怎么办!”
二夫人哭得梨花带雨,斜眼看向蒋月,问她是哪来的野丫头!
蒋月说自己是从花溪镇来的,带着哥哥弟弟逃难,途径此地,不小心得罪了二当家。
蒋月又求二夫人给自己一个机会:“请给我一个时辰,我一定能让二夫人如愿吃到桂花糖糕!”
蒋月拍着胸脯保证,他们自然点头准了。
蒋月还说自己需要帮手,正好带上蒋星和陈年玺,免得和他们分开。
齐家寨的厨房物料齐全,鸡鸭鱼肉,应有尽有,墙上挂着黑不溜秋的腌肉,棚顶系着两只奄奄一息的野山鸡,窗户边上的木桶里堆着不少刚打上来的鱼,弄得满屋腥气。
齐家寨的大厨子一脸横肉,光着膀子满身肥肉乱颤,实打实的中年油腻男。
他手拿着大菜刀比比划划,不许蒋月弄乱他的厨房。
蒋月方才都不怕,现在更不怕,看看四周:“这地方还能再乱吗?”
此时,二夫人的丫鬟说了几句话,让他把厨房先让出来。
做饭要有个做饭的样子,这案板是油的,锅是锈的,连蒸笼里头都腻着一层油光,做什么能好吃?
蒋月让弟弟帮着清洗,自己悄悄闭眼,返回便利店把所有桂花味的食物全都找齐了,候着备用。
蒋星洗好糯米,打开装桂花酱的罐子一闻,皱眉道:“姐姐,酱是腥的?”
蒋月接过来一看:好家伙,酱都腌成深褐色了,浑浊得像发霉。
她合上盖子:“这东西没用,赶紧偷偷倒掉!”
“啊?没桂花酱怎么做桂花糕啊?”
蒋月忙对着弟弟“嘘”了一声:“不怕,姐姐有办法。”
桂花果味酱,桂花蜂蜜茶,她有的是办法。
厨房的伙计们,见她一个女娃子,也不在意看管,聚在一堆偷懒打牌。
蒋月悄悄往糯米团里加料,每次只加一点,隐秘而迅速。
半勺砂糖,慢慢用温水化开,和面均匀,搓揉成大小相等的面团子,再用筷子头挑一点桂花果酱,点在糕团上面,上屉摆好,小火慢蒸。
待香甜的蒸气飘出来,众人皆愣。
二夫人的丫鬟惊讶拍手:“对,就是这个味!”
蒋月打开蒸笼,雪白的糯米糕上晕染着杏黄果酱,圆润光泽,香气扑鼻。
蒋星拍手叫好,陈年玺随之松了一口气。
这丫头还真有点本事。
蒋月亲自捧着桂花糖糕去见二夫人。
二夫人盯着那盘糖糕,默默咽了口口水,先吩咐丫鬟尝了尝,见她无碍,自己才吃。
一口既是惊艳,这味道简直比家乡的还要正宗美味。
二夫人十分欢喜,那张病恹恹的脸上,终于有了笑容。
蒋月垂眸静立,不着急邀功。
齐成浪抿了一口茶,盯着她道:“没看出来,你这丫头有点能耐。说吧,你这手艺和谁学的?”
蒋月还是那套经典说辞:亲娘传授,祖传秘方。
二夫人吃了一盘,还嫌不够,只道:“这孩子不错,把她留下来给我当厨子吧。”
齐成浪也有这个打算:“行,你得罪二当家的事,暂且不提,以后你就留在厨房帮忙做事。”
“多谢大当家,多谢夫人!”蒋月跪地道谢,装得温顺乖巧:“我一定会好好侍奉夫人,只是……”
“只是什么,你不会是想要工钱吧?”
“不,我的表哥和弟弟妹妹,都是需要我照顾的人。大当家您能不能行行好,让他们和我一起做事,也好有口饭吃。”
蒋月软软哀求,二夫人点了头,对大当家道:“看着怪可怜的,您就依了吧。”
“行吧,回头让人收拾间草屋给你们安顿。”
“多谢大当家和夫人!”
又一次化险为夷。
虽说进了土匪窝,却暂无性命之忧。
蒋月在厨房里做事,弟弟妹妹也不用挨饿。
草屋破烂,收拾一下,勉强还能住。
蒋星惊魂未定,探头探脑地往窗外看:“姐,咱们真要住在这里吗?这里是土……”话没说完,蒋月一把捂住他的嘴:“嘘,别乱说话,小心隔墙有耳。”
蒋月起身关窗,拉过弟弟的小手:“暂时而已,姐姐会想办法带你们离开这里的。”
陈年玺坐在炕尾,忐忑不安:“这里是土匪窝,进来了还出得去吗?姑娘事事聪明,今儿怎么就失了分寸?”
蒋月知他心情复杂:“表哥,事在人为,咱们能躲过一劫,已是不易。暂时住在这里,也没什么不好的,这里有吃有住,好过风餐露宿,你也能慢慢将养身子。而且,我在厨房做事,也能打听张罗,待到时机合适,咱们一定能出去。”
陈年玺挑眉:“此话当真?”
“当真!表哥你信我。”
“好!我信你就是。”
蒋月不是随口胡诌,等摸清楚齐家寨的底细,不愁找不到好机会。
她听丫鬟燕儿说,二夫人这一胎来得不易,如今,她是唯一可以让她吃得下饭的“好厨子”。
蒋月只要好好巴结一下二夫人,多做些花样美食,暂时不会被刁难的。
龙虎两堂内讧已久,今儿因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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