拿定主意要转移煞气到吃人谷,女道士正动手围绕埋人头的地方布子局,然后再进谷布母局接引地煞。
侧坐在长条凳子上,凳子前端放着阴阳磨刀石,单手握着柴刀,用阳石给柴刀洗锋。一炷香在长条凳后面烧着,等香烧完,正好洗完刀的两面。
夜风比以往要冷很多,嘶嘶的磨刀声,随风远去,庄里胆大的人惊悚的来到家门前。
刺耳的磨刀声在众人耳边穿梭,老人们纷纷抬手,又叹息着放下。有个年轻人问:“爷,怎么了?”老人摇头说:“听老辈人讲,侩子手杀头,才会把刀的钢口正磨七十二,反磨三十六。不知道三夜要干嘛,但也为难他了,哎。”
在老人长叹中,又用阴石收锋,也叫藏锋。
收锋的磨刀声很细腻,钻进耳里像磨在心上。围着的人听了没多久,有几个人像晕车一样恶心想吐,老人们忙着让他们别听,说侩子手的磨刀声吸魂。
不懂的人吓的哆嗦,专心的单手磨刀,另一只手臂上的寒意在磨刀声下缩回了手掌。
像握着一块冰,冷的刺骨,冷的微热。
“呼!”
磨刀结束,吐出一口长气。王曼好奇的问:“……在干嘛?”关铃敲了下她的脑袋小声告诫说:“打听别人吃饭的手段是禁忌。”
把柴刀架在凳子上,又点了一炷香,去茅房打了一桶粪,精心的浇灌着屋边的竹林。“小竹,三夜要进吃人谷,不知道里面有什么,实在没办法借一用。慢慢吃,吃饱了,三夜送。”
竹子是小时候从山上挖的一小窝竹子根,十多年发展成了小片竹林。小时候总跟着爸爸守灵,庄里孩子都躲得远远的,只好一个人在竹林边玩和竹子说话。
爸爸说,竹子有气节,它不跟没节气的人玩。
风吹的竹叶飒飒响,听着好像是小竹在笑,它好像说:“没事,有死而已。”
一群人见对着竹子低语,跟差不多大的青年说:“又发邪了,他又跟竹子聊天。”年长的瞪了他一眼,青年缩着脑袋不再吭声。
等祭刀的香烧完,拿着刀不舍的在竹林里转悠,寻觅良久也没找到粗细适合,竹节正好的竹子。
嗖嗖。
叹息着不打算再砍竹,风儿吹走了老叶,一根比大拇指粗一点,竹身匀称,底部往上,差不多一米二长度有九个竹节。
“小竹,闭上眼睛,很快就不疼了。”
握着竹子抚摸几下,看准部位,挥刀坎了下去。咔,一刀两段,几米高的竹子倒下,疲惫的拖着它出林子,没敢回头看,因为不舍得。
“切!磨把杀人刀,砍根竹子?”王曼小声嘀咕。懒得搭理她,坐在门槛上精心修竹子,最后砍下一米二,有九个竹节的竹身,插在背后,把修剪下来的竹子埋到了竹林边。
在竹子坟前,点了一炷香,磕了一个头,这才开口劝慰庄里人,好不容易才把他们劝走。
等女道士布置完,们四人在堂屋商量着进吃人谷。
“养足了精神,明天正午进谷,那时阳气最重。”女道士说。抚摸着竹子,皱着眉头说:“不行,明天黄昏进去。”
女道士点明黄昏进去的厉害关系,关铃根据实情说:“黄昏暮气重,等们两找到谷中气穴,可能已经到了深夜,那时会很麻烦。”
“不懂风水,但与鬼打交道,自认不比们差。正午入谷对鬼来说就是半夜行窃,们是去借人家地盘转移地煞,不是打鬼的。”表明自己得态度。女道士拍桌子说:“那样也行,只负责寻穴,布局,跟鬼打交道的事情就交给了。”
气氛陷入紧张,毫不示弱得盯着女道士说:“可以。”
关铃赶紧劝解,气氛虽然缓和了一些,但与女道士之间的芥蒂没法抹平。商量完行动细节,她们回车上去休息。端着靠椅坐到竹林边,抱着九节竹,与竹林对话。
不知道何时睡了过去,王曼惊讶的叫声把吵醒。
天已经大亮,王曼捂着嘴巴看着竹林,之前绿油油的竹子,几个小时不见,部枯萎。
关铃和女道士看着也大惊。烧好饭过来喊们吃饭的老人,惊恐的看着竹林,又看了看抱着的竹子说:“庄里的事麻烦们了……”
竹子一夜枯萎的事情在庄里传开,人们却绝口不提,好像家旁边的竹林本该是枯萎的一般。
“不知道该不该问……”
带着王曼家家户户的收集着香和黄纸,王曼背着东西忍不住开口。走在前面说:“没事,说吧。”
王曼整理一会言语,说:“为什么竹子会死?为什么要砍竹子,没听说竹子能打鬼啊?”
“不管跟着关铃学东西的理由是什么,干这行就得记住天地万物皆有灵。”没正面回答竹子的死因,因为也没有明确的答案。舞了舞竹子说:“伶伦以竹正音律,轩辕以竹调元气。竹能正音,调气。爆竹一声响,年兽都能吓走……说竹子能干嘛?”
一时半会也说不清竹子的作用,随便举了几个例子,王曼似有所悟的想着事情。
中午,背着大包进山,女道士斜挎着八卦布袋,拿着一个罗盘轻装上路。走着艰难的山路,女道士倔强的不让帮忙,她望着的包,没少说歪门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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